,之后一段时间,楚辞除了去薛尚书府给薛灵看诊,便几乎不再出门了,每日只在楚宅陪着两个小宝贝。
而觉明的消息是在半个月后,一直到除夕那夜才传来。
暗卫为了保住自己的半条命,不受那二百军棍的责罚,的确是用尽全力的去追捕觉明,最后虽然损失惨重,但到底还是幸不辱命,毁了觉明的两只眼睛,快马加鞭的把他从金陵捉了回来。
楚辞收到飞鸽传书时,心里一下子松了口气。
她死死的捏着手中的密信,又过了一会儿,才侧头吩咐折锦,道,“你去书房,帮我回一封信,告诉暗卫押解觉明进京的路上还要更加小心。催眠不止能通过眼睛,还能通过声音,让他们将觉明的嘴也给堵了,不送到我面前来,万万不能松开!”
“是,姑娘!”折锦也知道觉明这个老贼秃的杀伤力,听楚辞这么一吩咐,答应一声,转身就朝外走去。
安排完觉明的事情,楚辞又在外面站了片刻,等她收拾好心情,准备回房陪两个小宝贝一起守岁时,东厢房的门却突然从里面打了开来,随后,哑妹三步并两步的朝她跑来,连礼都顾不上行,直接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腕,做口型道,“姑娘,姑娘,苏老夫人醒过来了!”
楚辞跟哑妹相处这么久,对于她的表达再了解不过了,一时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连连反问,“哑妹,你是说……我祖母她醒过来了?!”
哑妹见楚辞猜出她的意思,又用力的点了两下头,松开她的手,用手语表示道,“回姑娘的话,是这样的,苏老夫人醒过来了,真的醒过来了!”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跟你过去看看!”楚辞拍了拍哑妹的手,拔腿便朝着东厢房走去。
哑妹见状,也赶忙跟了上去,折锦亦然。
楚辞在外面呆的久了,一进东厢房,只觉得地龙的暖气扑面而来,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
而不远处的榻上,苏老夫人果然醒了过来,现在正一脸虚弱的靠着迎枕在看她。
“阿辞……”她快步走到床边后,还未开口询问苏老夫人的身子状况,苏老夫人就先开口叫了她一声,顿顿,又有气无力的问道,“我这是,在你的宅子里吗?”
楚辞点了点头,一面在苏老夫人身边坐下,一面顺势握住她的手,解释道,“祖母,这是我的宅子,你别多想,安心住着就是。”
苏老夫人听楚辞这般温柔的安慰着她,向来坚强的人却一下子红了眼圈,她用尽全力的反握住楚辞的手,浑身颤抖着,过了许久,才吐出一句,“想不到,想不到啊,我老婆子养了一辈子的儿子,到头来照顾我的竟然是我从来都没有照顾过的孙女……作孽,真是作孽啊!”
楚辞听老夫人越说越激动,十分担心她一个承受不住再给晕过去,忙抬手轻轻的帮她抚着后背,给她顺气道,“祖母快别这么说,您是我的亲祖母,我身上流着您的血,奉养您原本就是应该的……”说着,话题一转,又看向一旁还冒着热气的药碗,轻声道,“祖母晚上的药还没有喝吧?孙女来喂您……”
折锦也是个有眼色的,见状,忙端起一旁矮几上的药碗,递给楚辞道,“姑娘,小心烫!”
楚辞将药碗接了过来,舀了一勺,吹凉后,送到苏老夫人的唇边。
苏老夫人看着楚辞柔顺温柔的模样,心中又是一阵酸涩,她缓缓的张开嘴来,吞下楚辞递过来的药,咽下后,又一脸慈爱的看着她,道,“你和你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还记得,当年她在我身边侍疾时,也是这个模样……又温柔又细心……”
“是吗?”楚辞又喂了一勺药,脸上闪过一抹黯然,道,“可惜我糊涂了这么多年,早就不记得母亲的样子了。”
苏老夫人听她这般说,脸上的神情顿时更加黯然,她沉沉的叹了口气,抓着楚辞的手,愧疚道,“说起来,当年的事我也有错,倘若我当时肯跟你爹争到底,说什么也要把你养在身边,说不定你就不会被留在道观里了,这么多年也不会过的这么苦。”
楚辞:“……”
她低着头,轻轻的搅着手里的药,一时间,想到了原主苏奉香,又想到了原主的母亲余雪娘。想她们在天有灵,会希望她怎么做。
过了很久,她才抬起头,语气平淡的说了句,“都过去了,这些都已经过去了,祖母就不必再提了。”
苏老夫人喉间一凝。
直到一碗药喝完,才小心试探着问了句,“对了阿辞,你爹爹呢?你知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楚辞听苏老夫人这般问,放下手中药碗,侧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问,“祖母很担心父亲?”
苏老夫人看着楚辞干净如琉璃一般的眸子,一时间只觉得脸上一场挂不住,良久,才讪讪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