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母亲,却聪明慧黠的洞悉了我的心思,她让我好好念书,不要想别的,我什么时候金榜题名,她就什么时候嫁人……”
“后来,灵儿她外祖家逼得紧,她母亲干脆自己剃了头发,去家附近的一家庵堂出家。”
“而我,从那时候起,就暗暗发誓,我一定要金榜题名,一定要对得起她母亲对我的这片情深!”
“说来也是惭愧,我虽头悬梁锥刺股,用尽一切办法苦读,但还是蹉跎到二十七岁才中举,而灵儿的母亲比我大三岁,我足足让她等了十五年,才凤冠霞帔的将她从庵堂接了出来。”
“将她接出来后,我以为,从今往后就是我们的好日子,我终于能还她这一片深情,与她享受终生了,可我怎么也没想到……”
“就一年,我们相聚的日子竟然就只有婚后那短短一年,她婚后一个月就怀了灵儿,再加上年纪大了,怀相不好,生灵儿的时候便撒手人寰了。”
……
“所以,世子妃,你可能明白?灵儿她不仅是她娘的命,更是我的命。只要你能救灵儿,能帮她医好她的脸,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情愿!”
“世子妃,算我求你了!”
说着,他一撩袍摆,竟是竟是跪了下去。
楚辞见状,又是一声长叹。
她看向薛尚书,道,“你起来吧!薛小姐的情况,我得与你细细说一遍,毕竟,要想救她,你这个做父亲的,也是要出力的!”
“世子妃请吩咐,只要能救灵儿,我什么都愿意做!”薛尚书站起来后,目光灼灼的看向楚辞,认真说道。
楚辞点了点头,请他坐下后,然后才开口道,“我现在有七八分怀疑,令嫒是被人下了蛊,而那蛊虫,十有八九是下在我如意坊卖出的胭脂里的。”
“蛊?”薛尚书反问,脸色瞬间大变。
楚辞点了点头,顿顿,又道,“还有,我上次中了千日睡蛊虫的事,大人应该有所耳闻罢?”
“这……我有听过几句闲言碎语。”薛尚书犹豫着说道。
楚辞冷笑,“我现在怀疑,给令嫒下蛊的,就是当初给我下蛊的那个蛊师。”
薛尚书听她这般说着,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可那个蛊师,为何要给灵儿下蛊?”
“那这就要问那蛊师,以及操纵蛊师的人了!”楚辞容色淡淡的。
话落,她又朝床上的薛灵看去,定定地望着她又肿胀了几分的眼皮,道,“大人你看,那蛊虫还在继续侵蚀令嫒的脸,若是就此放任下去,就算我以后能帮她恢复她的面容,可她的眼睛呢?我不说你也明白,眼睛若是没了,那就一辈子,永永远远的没了!”
薛尚书听她说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浑身顿时一僵。
噗通一声,他从胡床伤你摔了下去,再次跪在楚辞的面前,语气焦灼道,“世子妃,你救救灵儿,你救救她,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吗?我求你了,你救救她!”
“是,我是有办法救她。但我怕,我救了她之后,你会反咬一口。”楚辞看着他着急的模样,犹豫片刻后,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薛尚书听她这般言语,忙摇头摆手,涕泗交加道,“不,我不会,我绝不会……求世子妃救灵儿,我薛尚可对天发誓,绝对不会恩将仇报,反咬一口,如违此誓,就让我在九泉之下的爱妻不得安宁,让我的女儿,我的灵儿不得好死,让我自己生生世世沦入畜生道,永世不得超生!”
楚辞听他敢用自己最心爱的人发誓,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就信薛尚书一次,先给令嫒用药!”
“好,好好,那就多谢世子妃了!”薛尚书终于等到楚辞松口,整个人就像瘫软的泥一般,坐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来。
等楚辞给薛灵敷完药后,他上前道,“那我,随后就去查灵儿到底是怎么中蛊的。”
楚辞点了点头,“那就有劳薛尚书了!”
薛尚书忙道不敢,过后,又将拳头攥的咯嘣作响,咬着牙道,“幕后人敢将主意动到我女儿的头,我自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楚辞没有再言语,她确定薛灵的脸不再恶化后就朝外走去。
薛尚书还要打发那些来看热闹的顾客,自然也跟了出去。
花厅里,薛尚书对着那些顾客好一番解释,又郑重的向楚辞道谢。
楚辞淡淡的收下薛尚书的道谢,然后才带着那些顾客离开。
等回到如意坊你时,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破财安抚。
送走那些顾客。
李掌柜也迎了上来,问楚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