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改,只看向身边的折锦,淡淡的问了句,“我记得当今刑部尚书好像是姓方,不姓薛罢?”
折锦听出了自家姑娘的潜台词,立刻躬身,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厅里的人都能清清楚楚的听见,道,“姑娘记得不错,当今刑部尚书是方莱方大人,薛尚书是管工部的,自然,这断案一事也就不能听他一家之言,他说砸店就砸店了……”
“哦——”楚辞拉长声音,又看了男子一眼。忽而眉头一挑,又道,“还是说,我与我家婢女消息太过滞后,你家大人已经改任刑部尚书了?”
男子听楚辞和折锦一唱一和,脸上白了红,红了黑,可谓是五彩纷呈。良久,才狼狈地道了声,“我家大人没有改任!”
“那既然如此,这桩案子,我们要么报官,要么让我看到受害人,输的心服口服……你有意见吗?”
男子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却不得不妥协,道,“没有。”
“既然如此,那就带路吧!”说着,她朝折锦又使了个眼色,折锦会意,上前将男子和他那些随从的穴道解开了。
男子穴道被解,整个人都松开下来。
他抬头又看了楚辞一眼,正要请楚辞随他一起走。
可楚辞却没有看他的意思,而是又朝李掌柜看去,吩咐他道,“将薛尚书府过来砸碎的东西列个清单,算明白了,以后好索赔!”
李掌柜听主子这般说,自然是连声应下。
楚辞解决完铺子里的损失,然后又看向厅内围观的众人,道,“诸位若是不忙,也跟我去薛尚书府做个见证吧,省的以后有人平白坏了我如意坊的名声!”
那些刚好在店内的顾客也想知道今日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来还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狐疑着。
现在听楚辞大大方方的邀请他们,面上皆是一喜,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要随她一起去尚书府,给这件事做个见证。
薛尚书府的管家可没想到楚辞会带这么多人去,脸色一下子铁青起来。
大小姐毁容,已经够难受了,现在再让这么多人围观,那不是要她的命吗?
这般想着,他看向楚辞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埋怨。
可楚辞就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清了清嗓子,又道,“自然,这些顾客不是白去见证的,倘若你们大小姐真是因为如意坊的缘故,才毁了面容,那我便负起这个责任,帮她医治,还她一张更秀美的面容……管家觉得如何?”
薛府管家:“……”
她这个提议实在是太诱惑了,估计就是她家主子都拒绝不了,别说他一个下人了!
只能点了点头,由楚辞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薛府去了。
当然,楚辞走的时候也没忘记交代李掌柜,让她好好照顾卫玢,等她办完事情,就来接人。
李掌柜是无原则的相信自家主子,自然好声好气的答应了。
另一边,因为来逛如意坊的顾客非富即贵,所以都有自己马车。
这就导致他们去薛府,路上并没有花太长的时间。
不到半个时辰,就赶到了。
管家将众人安顿在了外院,便去跟自家主子禀报。
而此刻,薛尚书正在自家独女的风铃居。
骤然听人禀报薛管家回来,他看了眼再一次晕过去的女儿,就怒气冲冲地朝外走去!
在花厅落座,看向薛管家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问,“怎么样,如意坊砸了没?”
薛管家听自家主子质问,没敢立刻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拱手道,“回、回老爷的话,小的带人去砸店的时候,刚好世子妃就在如意坊,所以……”
“所以店没砸成,你就这么回来了?”薛尚书一脸的阴鸷地瞪着薛管家吼道。
薛管家察觉到自家老爷即将震怒,赶忙将楚辞的那番说辞,还有她的承诺说了一遍,薛尚书听完后,这才忍了怒气,慢慢的冷静下来,是啊,他也是被气糊涂了,竟然忘了南郡王府的世子妃还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
倘若她肯出手,那灵儿的脸也不是没有救!
这般想着,他想也不想就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然后焦急地看向薛管家道,“既是如此,你还不快去请世子妃进来……”
“是,是,老爷!”薛管家应着,忙从地上爬起来,又朝外跑去。
外院,楚辞倒是没有着急的意思,正在不慌不忙的跟几个顾客闲聊,不知不觉,又给自己拉了一波助力。
等到薛管家赶来时,她们这个厅里的气氛已经融洽的简直不成样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