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微拧地朝南郡王妃看去,“这次施针,我只能保她这个月不疼……想要根治她的痼疾,还要喝上一段时间药,再佐以针灸,慢慢调养。”
“那……你的意思是?”南郡王妃有些不着急,又有些抱愧地问道。
楚辞眨了下眼睛,一面将针包揣进自己袖中,一面道,“汤药一万两,针灸一万两。”
南郡王妃听她这么一说,眼睛先是一亮,过了片刻,又慢慢地暗了下去。
她这是,彻底将兆华当成外人了啊!
所以才明码标价。
楚辞将南郡王妃的表情看得分明,唇角微勾,淡淡道,“郡王妃以下如何?”
南郡王妃叹了口气,“阿辞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楚辞点了点头,转身便要离开。
南郡王妃在她转过屏风前,又郑重地补了句,“半夏的事情,我会帮你查清楚的!”
楚辞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声。她直接绕过屏风,走向陆小郡王,将医箱交给他,然后道,“你妹妹已经好了,你是要留下看她,还是随我去城西?”
陆小郡王笑了笑,“兆华这里有,母妃看着,小爷留下也帮不了什么忙,还是跟你一起走吧!”
楚辞点了点头。
两人便一起朝外走去。
去城西的马车上。
楚辞想着二房和半夏只见的纠葛,眉头紧紧地皱着,许久都没有松开。
陆小郡王看她这般模样,神色间,也有几分凝重。
“陆邑风……”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突然间,楚辞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骤然抬头看向陆小郡王,道,“你对你二叔那一房了解多吗?”
陆小郡王听她这般问,抬眸,神色间难得深沉。他坐直了身子,与她对视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也算是……有几分了解。”
“那二房的几个人都是什么性子?尤其是二老爷、二少爷、二太太三人。”
陆小郡王不知不觉皱起眉来,许久后,叹了口气,道,“二婶她,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脾气又爆,就像炮竹一样,一点就着,每次出招,往往都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嗯,那二老爷和二公子呢?”
“二叔……他表面上十分敦厚老实……”陆小郡王只说了这一句,就不再继续。
楚辞听出他话里的重点,“表面?”
陆小郡王看着她,忽然间,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一抹无奈,索性直言道,“楚小辞,这么跟你说罢,我祖父,也就是南老郡王,他有三个儿子,但是只有两个人是亲生的,另一个则是我祖母跟前一位祖父的遗腹子。”
陆小郡王这番话的信息量有点大。
楚辞凝滞半晌才反应过来,“所以,南郡王——也就是你爹,根本不是老郡王的亲生儿子,二老爷和三老爷才是?”
陆小郡王点了点头,“这件事,二叔也知道。”
“……”楚辞樱色的红唇紧紧抿住。
她整理着陆小郡王告诉她的“真相”,脸色不停地变换着,从老郡王想到南郡王、二老爷,再想到陆小郡王、她腹中的孩子,还有孟璟……
一点一点细小的线索,慢慢地串联成真相。
——二房搞出这些事情来,十有八九是想图谋南郡王府的爵位。
而二夫人,若是她没猜错,应该只是炮灰一枚。
真正在幕后坐收渔利的,是二老爷才对。
她对面,陆小郡王将她脸上的表情变化看得分明,沉沉地叹了口气,心道——南郡王府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之后,一路无话。
一个半时辰后,马车在城西乱葬岗下的缓坡底停下。
陆小郡王目光有些复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起身扶着她朝马车外走去。
因城外刚下过雨的缘故,他们在前方的长坡上,很容易就发现了几串脚印。一排新,一排旧。
很明显,新的那排是芸娘和平安他们刚走过的,旧的那排则是二房抛尸的小厮昨夜踩出来的。
“这边!”楚辞指了指芸娘他们走过的方向,冲陆小郡王说道。
陆小郡王脸色有些沉重,闷闷地应了一声,扶着她朝前走去。
楚辞发现了陆小郡王的不对劲,她一面向前走去,一面侧首看了他一眼,低声问道,“你……是怕真相揭开后,老夫人伤心?”
陆小郡王回视楚辞,点了点头,顿顿,又道,“我和兆华,都是在祖母身边长大的……但凡有一点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