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用饭的时候,我没告诉你罢了。”驷君说着拉起陆慈,牵着她就这么出门去了。
到了门外,果然见一辆马车等在那里,二人就这么上了车,一路往涪山行去。
车至半山便行不动了,后半截路是照例要爬上去的,二人下车以后,驷君抬头看着蜿蜒的山路,忽然问道:“你走得动么?”
陆慈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山巅隐约可见,想起自己上一次爬涪山的光景,看着驷君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走不动,要背。”
半个时辰后,驷君背着陆慈出现在了涪山顶上,尚意早已经等在那里。
他面前铺好了干净的垫席,几张方几规制地摆在上面,一张琴横在手边,旁边坐着一只铜香炉,青烟寥寥间有逸致的琴声传来。
在看见二人上山过后,琴音戛然而止,尚意微微眯起眼睛,叹了口气道:“来了。”
陆慈初时本还赖在驷君背上,正昏昏欲睡间,发现已经上了山,想起二人此时这幅样子被尚意瞧见了,颇有些不好意思,整个人立马从驷君背上溜下来。
“啊哈哈,子意兄早啊!”
尚意温笑道:“医慈也早,请就坐吧。”
陆慈依言就坐,驷君四处看了看,闲闲地挨着陆慈坐了下来,陆慈有些尴尬地瞪了驷君一眼,却也没有赶开他的意思,见尚意看着她,便干笑道:“啊哈哈,让子意兄久等了,失礼得很哈。”
尚意温笑道:“无妨,不过浮生偷闲,来早来晚都一样的。”
刚说完,就听驷君说道:“来早来晚终究不一样的。”
尚意挑眉看他:“此话怎讲?”
驷君破天荒的耸了耸肩,玩笑道:“来的早可以占个好位置。”
“……”尚意愣了一晌,忽然摇头轻笑出声,手抚上琴弦,似有流水之声。
陆慈斜眼看着驷君说道:“你这个笑话真是好冷。”
说完自己倒是来了兴致,“诶,我有个笑话你们要不要听?”
尚意闻言颇有些好奇,道:“医慈说来听听。”
陆慈清了清嗓子道:“说从前有一只小狮子长大了要……”
还没说完,就听驷君笑着道:“阿慈啊,这个笑话此时不能讲。”
陆慈看他一眼,恍然记起自己曾跟他讲过这个笑话的,又看见眼前摆着的酒水点心,也觉得这个笑话的笑点本身放在这个场合可能有碍胃口,所以便从善如流地打住了。
尚意有些一头雾水,问道:“为何不能讲?”
只见二人不约而同地摇头笑道:“不可说不可说。”
尚意闻言,垂眸沉默一晌,笑道:“也罢。”
几人闲坐一晌,驷君听着尚意时不时地抚琴,忽然道:“公子琴谈得极好。”
“风慈君过奖了。”尚意一笑:“不知风慈君可要抚琴,意可命人去取来。”
陆慈闻言颇为高兴道:“我还未听过你抚琴,不如谈来?”
驷君见她想听,笑道:“那便有劳公子了。”
一时有人取了琴来,古朴雅致,音质浑然,驷君随手一拨,赞道:“好琴。”
尚意闻言一笑,抬手作了请,自己斟了酒举杯自饮起来。
驷君浣手过后,燃起香来,便动了弦。
陆慈本不会品鉴琴音,但见他指间抚动,便有乐声传来,恍似流水成歌,偶有山风拂来,一斟一饮间倒当真颇成意趣。
不知不觉间几杯酒下肚,已有些熏意,陆慈指节轻敲着桌面,看着抚琴人,吹着山风,真是好不自在。
尚意忽然站了起来,不知怎么竟带翻了面前的小几,驷君抚住了弦,如水的琴音戛然而止,他和陆慈齐齐看着尚意。
尚意稳了稳身形,涩声道:“意有些不胜酒力,今日竟失态至此,只好失陪了。”
“诶,那要不我……”
陆慈看尚意神情,本想着给他开个解酒方子,结果话未说完,他便匆忙离去了,他带来的侍从也匆匆跟着走了。
一时这山上只余他二人。
作者有话要说:
原谅我快没有存稿了,来不起爆发,今年太忙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