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制毒,则要用相畏相杀。”
陆慈说到这里转头定定看着段圭说道:“我方才听你念那方子,粗略一想就能指出不妥之处,热症方剂里有沙棘,补药方剂里却有五灵脂。”
段圭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大概,沉声问道:“您是说这两种汤药恰好相反?”
陆慈点点头:“自然,所以虽然这其中药性相悖,但两种汤药本身无毒,所以你们就算提前尝过也不会出问题,即使是两种一起喝也不过两口的量,并不会有多么大的影响,可是躺着的那位就不一样了。”
陆慈说完,段圭和己衡二人若有所思,瞿钦就又也不明白了。
“这,这不至于吧,世上竟有这等怪异的说法,什么畏的反的,某竟不曾听说过?”
陆慈闻言,瞧见另两人虽不言语,但也是一副半信半疑的神情,一时有些无奈。
想来这个时候虽有些医理禁忌,但大概还不成系统,她张口就来的配伍歌诀,那起码还是几百年过后的东西了。
“唉,几位有所不知,这就好比两方人打架一样,尚意的身体比做战场,不管最后两方谁赢过谁,遭罪的还是他这个人嘛,你们要是还不信呐,大可以一试,撑得住的鄙人敬你是条汉子。”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段圭当下拱手一礼:“大医说的在下自然是信的,只是一时惊讶还有这般手段。”
陆慈闻言也是心有戚戚焉:“就是说呢,只是不知道这医师是不知道这番禁忌呢,还是故意为之,若是有心的,那真是……”
“该当千刀万剐。”
段圭咬着后槽牙接了陆慈后半句话,一张脸阴沉得要滴出水来,那瞿钦更是周身散出一股杀气来。
场面氛围一度十分沉重,陆慈心知这位开药的医师估计要完蛋了。
看着一脸愤慨的瞿钦,陆慈有些奇怪,人家段圭担心心上人情有可原,可你也这么的同仇敌忾,是不是有点过了?
哦~难道?
段圭和瞿钦怎么也不会想到,脑洞大开的陆慈,已经脑补了一出缠绵悱恻的三角恋大戏。
至于旁边的己衡嘛。
当陆慈将yy的目光转向他的时候,己衡被她诡异的眼神扫得一个激灵,立马想起了当下的正事。
“这么说,这……那位的身体可以治好?”
“能啊。”陆慈答道,语气轻松得似是别人问她能不能吃两碗饭一样。
三人闻言俱都眼前一亮,热切地看着陆慈,带着些惊喜的疑问。
陆慈解释道:“他这个本不是体质差,长年喝这个补药,又习武强身,身体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不过是长期以来混用药性相悖的汤药,造成的这种虚耗症状。”
“如此说来那真是太好了!”
三人闻言高兴得两眼冒光,段圭的胡须都快飞扬起来了,看着陆慈恨不得将她供起来。
“不过嘛。”陆慈看着几人的欢喜劲儿,倒是提前打了预防针:“虽说他这个能治,但是因为长时间被这么折腾,治起来说不定会很麻烦。”
“大医,不,神医尽管放手施为,吾等拭目以待。”
“咳,我是说,他这个治起来麻烦,而且可能比较贵。”陆慈见段圭光顾着瞎高兴去了,无奈之下又补充了一句。
“哦哦,神医放心,诊金不是问题。”
这回段圭同志终于跟上思维了,还十分上道地从袖里摸出一袋钱来乐呵呵递给陆慈。
“这是预先的订金,若神医治好了,还有重谢的。”
陆慈伸手接过来,随着掂量,这个小巧的帛袋里还叮当作响,陆慈一听就知道是啥。
可让她牙疼的就是这个钱,这种钱自打她到了郯国就见过了,巴掌大的长条,宽一端扁平似刀,另一端则像个把柄,还钻着个孔,可以直接用绳子串起来,当地人称之为刀,一应买卖皆用此物。
要说这好歹也是钱,可问题就在于每个地方的钱还不一样,驷君手上有他们宿囯的钱,大体也像是一把小小的刀,但是形制差异很明显,这玩意儿又跟黄金那种硬通货不一样,所以拿到郯国就不见得能用了。
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大不了以后在这儿住下了,反正驷君那混蛋也跑得没影儿了,兜里有钱总比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