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有喜了……生下便是了”
何母自然赞同,可嘴角一扬立马收敛笑容阻止道,“不可不可!你们还未正式拜堂成亲,这传出去不好听,缓些日子再请郎中来诊”
何云炙不以为然的端起碗吃饭,“全听娘安排”
他有一搭无一搭的问起,“爹,您听过皇城内可有位惠新公主吗?”
此话一出,何松青手中的酒杯一抖,“啪嗒”一声摔在地上,何云炙见父亲脸色煞白,急忙倒杯茶送到何松青手里,边帮父亲顺胸口边焦急地问,“爹您怎了?心口疼吗?”
何母见老伴双眼木讷一语不发,顿时花容失色的向门外的家丁大喊:“快请郎中进府!”何松青一手捂胸口一手扬起制止,他面色极为难看,“老毛病了,无大碍”随即支撑桌面
吃力起身,“我回房休息片刻便无事了……”何母急速搀扶起老伴,向卧房走去。
何云炙眸中充满担忧与不安,他从不知父亲有心口疼的毛病,顿感自责内疚,这做儿子的,对父母的身体状况不甚了解,似乎也太不孝了。
何云炙再也无心吃喝,心情沉重的站起身走回卧房,一开门便见奈嘉宝躺在枕边对房梁眨巴眼,他无力的靠坐在椅子上。奈嘉宝正在为日后的交流伤脑筋,
此刻又发现何云炙闷闷不乐的望天想事,歪头睨向他,“想啥呢?”
何云炙微微叹气,“想我这些年都做了何事……”
“娶了比鲜花还美的奈嘉宝”
“……”何云炙扬唇一笑,沉闷的情绪有所缓和的坐直身体,情不自禁地注视着眼前自称如花似玉的妻子,挑起眉讽刺道,“我真怀疑你能否做个称职的母亲”
奈嘉宝不服的双手叉腰,“你啥意思?我为啥不能做个好母亲了,我想啊……”她想入非非的咧嘴一笑,“若我生个孩子一定像我这般活泼好动,哈哈,忒可爱了——”
“……”可爱?灭顶之灾吧!
奈嘉宝收敛笑容,又忧心忡忡的嘟起嘴,“不过像你就麻烦了,若孩子随了你的性子,家里又多个小木头人”
“……”宁可孩子是块木头。
奈嘉宝没留意到何云炙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反倒是一副很向往的激动神色,“我好想生个小娃娃”
何云炙心有余悸的抬起眸,“为何?”
“若有了孩子,我便可以跟孩子玩,就不会因为跟你没话说而憋闷致死”
“……”哦,孩子是奈嘉宝解闷用的玩偶。
“你就未想过,该如何教导子女吗?”
奈嘉宝自在的咧嘴一笑,“老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没人管不也长这么大了吗?还嫁到知府家做媳妇,这都是命,教育没啥大用”
“……”何云炙无奈叹息,鸡同鸭讲各说各的。
奈嘉宝做了会儿白日梦,顿感不对,何云炙咋会想让她生孩子,据她不完全了解,孩子是夫妻间爱的产物,他俩既然无爱哪来的孩子?不由好奇问起,
“你咋忽然跟我提到孩子?是不是决定爱我了?”
“……”何云炙揉揉太阳穴,默道,“无爱也能生孩子”
奈嘉宝悬起的心轻松放下,奉上一朵甜笑,“那可好,那咱们生吧”
“……”何云炙站起身走到床前,敲敲奈嘉宝脑门,“你这真是人脑?”
奈嘉宝不乐意了,一巴掌打掉他的手,显然会错意的愤怒道,“废话!我这脑瓜聪明的很,你还怕生出傻子咋的?”
何云炙一怔,似笑非笑的坐在床边,“我没说你脑子笨,只是不能理解,你为何一点夫妻间的常识都没有,你姐早已为人妻,就不曾给你讲讲?”
奈嘉宝抽抽嘴角,脖子一横,“我跟你成亲又不是二婚咋能懂那些,再说,夫妻间的事儿不是该由你告诉我吗?凭啥叫我姐说?”
“……”他也不是二婚。
何云炙不自在的抿抿唇,“那就请娘给你详细解释吧,我可没那工夫”
一语惊醒梦中人,奈嘉宝眼前一亮,摆手叫好,“对啊,我问你娘不得了,这事你娘最有经验,我得认真仔细的问清楚你是咋生出来的”
何云炙第一反应就是她嘴里没好话,不予理会的躺在床边闭目养神。
奈嘉宝也无心再搭话,她在心里琢磨得正起劲儿:主要问婆婆在生孩子时吃了啥,为避免生出块小木头,婆婆未吃的食物她都能吃。
何云炙原本想告知奈嘉宝或许已有了身孕,但看她一副神经错乱的模样又打消了念头,真难以想象在不久的将来,将会有一位小奈嘉宝诞生的可怕情形,
他不由得先打了个冷颤,随即嘴角扬起一抹匪夷所思的浅笑。
一提起姐姐,奈嘉宝心情变得有些惆怅,她弯曲膝盖靠在床里边。她好想姐姐,日日夜夜都想见到姐姐,不知远在无冬村的姐姐过得好不好,没有她在身边看护着,
会不会有人欺负。
何云炙无意中注意到奈嘉宝正在掉眼泪,先是一怔,随即起身,“又怎了?”
奈嘉宝并未回应,把大拇指含在牙齿间轻咬,默默的流着眼泪,何云炙安静地注视了许久,黯然一瞬,不再多问,用指腹抹去她脸颊上的斑斑泪痕,
但这一举动令奈嘉宝由抽泣转为大哭,她突然搂住何云炙的脖子,委屈道,“我想姐姐,我想家——”
何云炙也料到她会说这些,似乎在这世上会令奈嘉宝揪心的,也只有姐妹之间的那份情意,但这些话对他来说又是如此刺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