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
“哦?走看看去……”
清晨,月灵镇的市集便沸沸扬扬,老百姓们无一不在谈论着公审吴步贤一事。而月灵镇公堂之外更是里三层外三层,被围得水泻不通。大家都等着看,这个打都城来的王爷,究竟要如何审吴步贤。
只见长了一副刚正不阿嘴脸的吴步贤被绳子绑着,跪在堂上,抬眼望着他平日里坐着的高高在上的主审位置,哀叹了一声,脑袋垂了下来,一副等着被宰的模样。而吴步贤两边,被官兵押着的他两个儿子跟两个老婆仍不死心的苦苦哀号。
“还叫什么?等着被宰吧!”山贼一员的冯青狠狠地死盯那个害死她妹妹浪荡子。若不是大老大叫事前嘱咐过他,让他沉住气,他会帮他讨回公道,冯青早就上前砍了这王八蛋。
“你们的死期到了!”一旁的袁笑瞪着吴步贤的二儿子冷笑道。
“爹,您要救孩儿呀!”
“老爷……”
一阵哭喊声响起。吴步贤叹了一声低吼,“如今我是泥菩萨过河,你们还叫个什么劲!安静些吧!”
吴步贤拉搭着脑袋。昨日他还坐在这公堂之上,拍着惊堂木。一夜风云突变,他那时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吴步贤在月灵镇虽落得个声名狼籍,但这只能证明他太过嚣张,却不可由此断定他是个笨蛋。对于这个一夜间突然冒出,要来审他的承郡王,吴步贤认为自己至少还能做一件事,那便是大呼苍天,即便是死,也要抱着那个‘冤字’!只要他死不认罪,即便是都城来的王爷又能奈他何?
人证?该死的死了,该疯的疯了;物证?该烧的昨夜都被他处理掉了;用刑?不,既然都是要死,即使重刑当前,吴步贤也决定绝不画押。只要他能挨过来,那个承郡王明着也没有要他命的理由,这么一来,说不定小命还是能保住的。
望着大堂之上,那个空荡荡的主审席,吴步贤打着主意。两眼瞟过身边的老婆儿子,咬咬牙。老婆倒无所谓,死了可以再找,儿子嘛……到底是自己的骨肉,真是有些舍不得。但,如果非得死人,那便让旁边这些人去死罢,只要他还活着,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想到这,吴步贤,牙,咬得更紧了。
“无聊啊……无聊……”大堂后的厢房内,梁枫仪咬着苹果靠在宽大的牡丹雕花木椅上,看着桌上的白鹭银壶、墙上的飞鸟画卷、满架的古玩奇珍……这房间里的陈设,比蔡齐俯上不知豪华精致多少倍。这还仅仅是个客房,那主屋,不用想,自然是奢华之致了。傻啊,一个小小的县令一年又能有多少俸禄?这不摆明了跟别人说自己是贪官吗?
梁枫仪想起他在现代报纸上看到的那些被抓贪官实例,外表穷得跟低保户差不多,床板底下却垫的全是钞票。相比之下,这个月灵镇县令就差远了。
“哎……”又是一声长叹。大清早便被那蔡齐从床上“请”起来来,八抬大轿摇摇晃晃地拉到这。若不是答应了那帮山贼兄弟,为他们平冤,他是死也要把这无聊的苦差事推出去的。
如今焰驰溜了,林木森走了,宏珏不好玩,蔡少芬又被他派去跟宏珏联络感情去了,只剩下个一板一眼的蔡齐跟着。一时之间,梁枫仪又找到那份熟悉的感觉,无聊啊。
其实,这不叫无聊,或许该称为寂寞才对。
长叹过后,随着几声脚步,门外传来蔡齐宗气十足的声音。
“王爷,是时候开审了。”
“哦……”梁枫仪懒洋洋地拖长了音调答应道。起身推开房门,依依不舍地咬完最后几口苹果,将核抛给花圃。
“那走吧。”
“是,王爷请随我来。”蔡齐以恭敬却不讨好淡淡答应着走在前面,斜眼偷瞟了眼身后一副没睡醒模样的梁枫仪,心中郁闷。也不知当初是谁开的金口,要审这个月灵镇县令的来着。
“王爷,外面有人要见您。”
路走到一半,一个侍卫上前跪在梁枫仪面前,手中托着个通体碧绿的玩意。
梁枫仪眯着眼,一手接过自己当初送出去的玉挂佩,嘴角微微上扬。
“带他进来。”
原以为还得等些日子呢……不过来得可真好,这下不用无聊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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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来吃包子,也不知还得等多久呢。”
“这都什么时候了,人还没来。”
“派头可真的,我倒想看看这皇亲国戚长得个什么样……”
“怎么还不开审!”
“是啊,究竟审还不审了!”
由于梁枫仪这个主审久久不肯露面,民众的情绪开始浮躁起来。就连大堂之上的衙役,也站得有些不耐烦。
“大家别急!吴步贤这狗官今天定是要完蛋的。”
冯青、袁笑,站在堂上,心里虽也有些躁动了,但还都沉住了气,站出来说道。对于大老大生性懒散,他们也有所体会。当初还在西谷设陷阱时,大老大经常是把事情往王岩身上一推,自己则消失得无影无踪。谁也不知道他在干啥,这一点,倒跟那个山鼠有几分相似。只是这次审吴步贤的事,他们还是相信大老大会信守承诺,还他们公道。至于迟到嘛……大老大哪次不睡到日上三竿?他们也习以为常了。
“你便是吴步贤?”一抹枣红色的影子蓦地出现在大堂侧门那头,声如鬼魅般轻柔,半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