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地方负手而立看好戏。
卿卿急道:“王爷,快管管您的狗!”
霍遇拍掌,呼唤了声:“孟九!”
霍遇拿来项圈圈住孟九的脖子,牵住孟九后,卿卿才敢靠近他一些,但始终隔着个安全距离,生怕那大黑狗扑上来撕碎了她。
“王爷,他怎么不咬我?”
战俘营里的军犬都是见人就咬的。
“本王的狗素养自然也高,怎的,想试试被咬的滋味?”
卿卿恨屋及乌,这狗在她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已经被霍遇这只疯狗咬过,她不想再被他的狗咬。
她眉梢落了雪,自己不知。霍遇放走孟九,上前几步贴近她。他伸手去拂她眉梢,卿卿欲躲,但被他的另一只手锁住后腰,后退不得。
他温热的手掌落在卿卿冻得发红的脸颊上,卿卿的脸向另一边偏去。
“知不知为何我要给孟九上锁?”
卿卿摇头。
“不是怕他去咬别人...是怕他跑远受伤,或为人所误伤,本王找不到也救不了它。”
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线,固执认真,卿卿试着去注视他,可他目光太深沉,如无底的深渊,引诱人堕落。
光天化日下,一切都无所遁形。
他拇指上的老茧摩挲着卿卿的眉,卿卿的眼,“这究竟是怎样一双眼睛,叫本王魂牵梦萦...”
他用稀疏平常的语气给卿卿投下旱地惊雷,卿卿宁愿这是自己一场噩梦。
“你若点头,这次翻过北邙山,你就是我晋王府上的人,待打完匈奴,你就跟我回瑞安...正好谢云棠也喜欢你,日后不会有人为难你,我晋王府上有你一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卿卿,你可愿意?”
她露出为难的脸色,霍遇温柔地抚摸她的后脑,浅笑道:“你知道的,本王喜欢听实话。”
☆、过路人家
“王爷,这事从不在卿卿的一己之愿...我的家人,我死去的同胞...他们也是不准许我这么做的。”
“这么说来是不愿意了...罢了,本王也不愿强人所难。”他仍旧是方才镇定自若的模样...他永远是这个模样,“本王太忙,不能时常陪着孟九。既然孟九是占了你的小名儿,与你甚是有缘。这次也是打算带他回去的,正好身边缺个照料的,你和他同吃同住好了,看养的好,本王另有赏赐。”
他平静外表下的反复无常卿卿早已经习惯,自到了霍遇身边,卿卿从没做过更好的打算。
他说要把她丢给那只大黑狗,说出做到。
北邙山西边有座茅屋,那地方可以说是北邙山最偏僻的一处,背靠着北邙山,四方只有那一间陋舍。
到了夜里狂风预作,如山鬼的呼喊,孟九叫个不停,方圆几十里,除了荒山,就一人一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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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良从西域回中原,途经邙关在此落脚。因为是老友,霍遇已经懒得再去设宴招呼,而且太子不久后就到,他也得收敛作风,便也拒绝了一些听到风声要大摆筵席的官员的建议。
叫人找了几个能歌善舞的汉女,两个人私下相会即可。
“想来你去西域这一趟看腻了胡女,就找了几个汉女给你除腥气。”
董良嫌恶道:“莫把你的口味强加于我。”
“偶尔出来尝尝荤也无妨。对着家里那粗茶淡饭也吃得津津有味的,我只佩服董兄一人。”
“当年一起驰骋沙场的弟兄,就只剩你一人未成家。我的幼子都会叫爹了...”
霍遇端起酒杯,“你家那小儿子,上次我给了块糖就冲着我喊爹。”说罢像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大笑了起来。
他笑得开怀,让董良时时想起那时在战场上,兵马物资什么都缺,几千伤兵在山沟里等不到援兵,霍遇那时左肩中了三箭,他自己也残了一条腿,竟还能在星夜下谈天说笑。
酒尽,余味苦涩。
董良不愿尽这坏人的责任,但皇帝和太子将劝说霍遇尽快成家一事委托于他,就算怕了霍遇这张冷脸,他也得硬着头皮上。
“你肯与谢云棠生孩子?依我看,你后院那么多女人,不如找个身体健康的趁早生一个,谢云棠进门后就过继给她,你和她也井水不犯河水,不正合你意?”
男人就是这样,酒下肚前谈的还是家国大事,几杯下肚,话里就离不开女人。
霍遇曾有过一场婚事,不过现在早已忘了自己曾娶的那女人模样,他虽热衷美色,却也不过将这些美色当做种情趣。
“本王尚未踏平匈奴,无颜成家。”
董良将那句“你做的无耻事也够多了”收回腹中,赔着笑:“成家立业也不耽误,你这样久了,只怕顶不住朝里那些人的胡言乱语。战争何时都有,男儿气血这几年却是顶峰。”
“难怪你急着生了三个,原来是怕过了这几年就生不出了。”
董良气焰劝败了,他指着霍遇鼻子道:“你可等着,哪一日你生不出儿子痛哭时别怪我笑得猖狂!”
霍遇捻起小小的耳杯,嘴角噙着笑。光风霁月,他却要和董良一个不懂风趣的大老爷们抱团饮酒,实在是浪费光阴。
台上的汉女奏了一首新曲,他听来耳熟。
有时他命卿卿仿画,她会一边哼着曲儿一边画,有时太过认真,他出现身后都不会察觉。
董良道:“这支曲子可是有来头的。当年祁朝初立,匈奴猖狂,孟家的老将军二十七次北征,最后一次上战场时已是满头华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