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珍藏的好酒过去给他们喝。
宋嘉让不禁说起少时一道去太白楼吃酒,醉了回家挨揍的事。
其实,宋嘉让与宋嘉言兄妹两个有些相像,都是个热闹脾气,喜好呼朋唤友,当然,宋嘉让朋友也多。这次到秦家来,宋嘉让就叫着李睿,还把表弟李行远唤来一道,连带着宋嘉诺,也不必去上学,且停课一日,没啥大不了。再有杜君,都被宋嘉让叫来了。
一群男孩子闹哄哄的,李行远笑,“以往我也觉着姨丈和气,后来,我跟嘉诫、大表哥一道睡觉,不留神把床闹塌了,给姨丈拿板子打肿了屁股,才晓得他的厉害。”说的轻巧,不留神就能把床闹塌。当时宋荣便讽刺他们,“你们若是留神,府里这房子还得小心一二呢。”
宋嘉让持杯而笑,“原本,我也觉着老爹严厉,不过,再严厉也比不上秦三伯哪。那次我们在太白楼吃酒,全都醉了,就阿峥没醉。唉哟,后来回学里继续念书,我坐阿峥后面,看他带伤念书,死要面子硬挺,屁股底下不知掂个垫子,一上午的书念下来就汗湿了衣背,我的天,那会儿可是入秋了,也不知被揍成什么可怜模样。”
秦峥咂口酒,夹了一粒花生米,笑,“能什么样?我又不似你,自称铁臀,最不怕打的。”
不料宋嘉让还有这个外号,诸人一听,纷纷大笑起来。
秦嵘与宋嘉诺就趁机偷酒吃,宋嘉让说他们,“屁大点儿年纪,又喝醉,回家还是我挨骂。”
宋嘉诺坏笑,“要不是大哥在,哪里敢喝呢。”言下之意,大哥就是用来做挡箭牌的么。秦嵘也说,“是祖父拿来的酒,醉了又不怪咱们。”
宋嘉让一人敲下脑门儿,他力道颇大,敲的两个小的哇哇怪叫起来。宋嘉让才不理会他们,说起他与李睿在西蛮国,与西蛮人拼酒喝的事儿。
李睿笑,“阿让海量,可是帮了我不少的忙。”
“其实那边人比咱们东穆国的人心思简单,也好说话。他们那边人摔跤厉害,下盘功夫超稳,男人天天喝酒吃肉,比咱们这边人壮实。”宋嘉让嘿嘿笑几声,“尤其那边的女人,那叫一个丰硕。”
秦峥打趣,“我们阿让这样英俊,怎么没给西蛮女人招了女婿?”
“你怎么知道没有?与我们常做生意的一个部落族长,有个闺女,今年才十三。诶,那西蛮女人熟的早,十三就已经是腰是腰屁股是屁股了,还有那胸脯,鼓的高高的。”男人说起话来,向来荤素不忌,李睿眉飞色舞地,“那族长一直拉着阿让说,他有多大的草原,有多少头羊,多少头牛,多少匹马,部落里有多少男人多少女人。开始,我们还不明白呢,后来那族长说到他家闺女,我们才明白这是要把闺女许给阿让。把咱们阿让都给吓结巴了,那族长还一径说着,娶他家闺女,他就陪送女儿一千头羊,一千匹马,还给他们人手草地过日子。阿让听到这儿,险没吓尿了。”
宋嘉让捶了李睿一拳,笑骂,“滚!没有的事儿!”
几人已是笑的前仰后合。
秦家这顿饭吃的热闹,男孩子们的笑声一直远远传到秦峥院外头去。到走的时候,都有几分醉了,秦峥素来妥帖。李睿出门向来是坐车,不必担心他。倒是李行远、宋家兄弟、以及杜君都是骑马,秦峥不放心他们醉后骑马,安排了自家马车下人送他们回家才算周全。
秦峥酒量极好,这次喝的也有些上头。
秦老尚书听说孩子们都走了,笑对孙子道,“你也去好生歇歇吧。”
秦峥行一礼,方退下了。
宋嘉诺与兄长坐在车里,眯着小醉眼儿问兄长,“哥,真有西蛮女人看上你了啊?”被宋嘉让两巴掌镇压了。
宋嘉诺满心不服气,翘着小嘴儿,“就问问。”
“问个屁,你听小李子满嘴胡沁,没有的事儿。”宋嘉让是死都不会承认的,他虽然已经长大,且自以为是个男子汉了,实际上现在还是小处男。宋荣对儿子们在这方面教育向来严厉,连家里的丫环都不许他们不问自取,宋嘉让又是个大大咧咧的,还没这方面心思。
宋嘉诺神秘兮兮的跟哥哥说,“哥,我听说外祖母给你相了好几家的闺女呢。”
宋嘉让也知自己亲事就在这几年,不耐烦地,“晚几年成亲也没啥。”
“太太、祖母也在给表叔相看媳妇了。”
宋嘉让道,“也不知表叔那宅子装修的怎么样了,怎么着也得等宅子装修好才能娶亲。”辛竹笙眼瞅着就是娶亲的年纪,宋荣是个厚道人,给他们在外城置了一处四进的宅子。同样的价钱,于外城买个四进宅子没问题,内城估计只够个两进的院子。
这些年,宋荣细细观量辛竹笙的品性,恐怕日后并不是有大出息之人,还是将宅子买在外城实惠些。而且,辛家无甚家资,除了宅院,日后辛家兄妹一娶一嫁,还有一份家业,都是宋荣出钱置办。宋荣自己还有四个儿女,再怎么亲,表弟表妹也要往后靠了。
若非宋荣在官场上爬的快,这些年已经小有积蓄,恐怕他都难以支撑。
不过,做到这个地步,宋荣也觉着仁至义尽,对得起九泉之下的舅舅了。
宋荣傍晚回府就知道了兄弟两个去秦家吃酒,吃得半醉回家,各在房中挺尸的消息。念及孩子们都大了,待儿子们醒后,宋荣只骂了一顿,就没动手。
兄弟两个乖乖认错反省,见已过关,相视一笑,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