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错的夜视能力,盛清清立在梅花树后面看了个清楚。
熟人。
立在那儿的可不是熟人嘛……盛洺展,应修竹,应二小姐应玉姝。除了这几个熟悉点儿的,还有二皇子这个不熟悉的。
听声音,先时叫出声来的应该是应二小姐应玉姝和二皇子。
刚才在晚宴上的时候她也是见着这几人的,不过她本就看盛洺展几人不爽,当然不可能往跟前凑,那可真是做到了一句话都不搭理的。现在又碰见这几人,盛清清甚至生出一股直接转身走人的想法,沉默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忍住了。
她还是想瞧瞧这掩藏在暗处的妖物到底想要干什么。
“谁在那儿?出来!”二皇子身边的侍卫都是皇后精挑细选出来的,盛清清并未刻意收敛气息,被发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悠闲慢步地绕过两棵梅花树,缓缓地走入了几人视线的可见范围之内。
盛洺展见人不由皱眉,看着她道:“清清,你在这儿做什么?”
盛清清凉凉地瞥了他一眼:“赏梅啊,不然你以为赏你啊。”
盛洺展被她的话弄的一怔,自打他这妹妹从那药谷回来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每次见着这话里话外眼神表情多是让他不自在的紧。几人对于盛清清的话或多或少都有些诧异,那二皇子更是连连看了她好几眼,他见气氛有些沉闷,遂开口道:“不知这位是……”
身为兄长,盛洺展非常自觉地准备接话,盛清清却是自己答了话:“家父乃是盛丞相。”
二皇子恍然,瞥了一眼抬着手有些尴尬的盛洺展,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是盛姑娘。”二皇子是在场之中年纪最小的,他的个头比之盛清清和应玉姝要矮上半个脑袋,但身为中宫嫡子立在诸人之间这气势却是丝毫不弱的。
“盛姑娘这么晚了也来赏梅?”二皇子对于盛家姑娘的印象还停留在盛蔚蔚那冷清傲气上面,对于与盛蔚蔚截然不同的盛清清明显很感兴趣。
盛清清微微一笑:“是啊,我想着夜间赏梅总能遇见什么好玩儿的事情。”比如妖、魔、鬼、怪。
听到好玩儿的事情,二皇子来了兴致,他问道:“那你可见着了?”
盛清清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一颗梅花树,意味深长地将目光落到了二皇子腰间的玉箫上:“见着了。”末了又加了句:“殿下的玉箫可是极好的东西呢。”
“你这话与我母后说的倒无二致,她也说这玉箫是好东西,叫本皇子好生带着。”虽然对于盛清清无头无脑的话感到奇怪,但他素来是个性子好的,也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盛清清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又将话题扯到了地上的梅花树上:“刚才听见这边有声响,我才往此处来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应玉姝与盛蔚蔚交好,她一向是不喜欢和盛清清的搭话,可在盛洺展面前为了表示自己的得体大方,还是晃了晃自己的手:“没什么事儿,刚才突然有梅花树倒了,躲闪不及被伤着了手。”
盛清清凝视着她手背上那一条长长的血痕,上面还有血珠不停渗出,一滴滑落刚巧打在了一片飘飞的白花瓣上,白色的花瓣霎时便染上了血色,端的是诡异渗人。
其他人都盯着那一棵倒地的梅花,都没怎么注意到这一现象,盛清清走前两步,用着一块手绢将刚刚停落在地的梅花瓣捻了起来,应玉姝已经用手帕将伤口包扎好了,她长袖半掩着唇,隐晦地带着几分嫌弃:“我说清清啊,这到处都是梅花,何苦往地上去捡呢。”
盛清清唇角微翘,她半举着那一片花瓣,白色的手绢红色的花瓣,色彩对比十分强烈:“那应二小姐不妨给我找出一株白梅花来,也好叫我往枝头上去摘。”
应玉姝不大高兴地皱了皱眉:“明明是红梅花瓣,你却偏偏要我找一株白梅花来,可不兴这样为难人的。”
盛清清扬了扬眉,心情很好的将那花瓣递的近了些,声音低暗:“你好生生瞧瞧,这分明是被你刚才流下来的血染红的白梅花,哪里是什么红梅。”
众人闻言俱是一愣,应玉姝细细看了好了一会儿,嗤笑一声:“盛清清,你莫不是以为这般说话,我便会被吓着了?”
“你不信。”
“信你才有鬼。”
盛清清扫视在场几人的表情,她有些幸灾乐祸地开口道:“不信……你们抬头看啊。”
应玉姝冷笑一声,她倒要看看这盛清清搞什么鬼!
诸人抬头,却见隐匿在乌云之后的月亮慢慢现出原貌,被风吹得洋洋洒洒的花瓣在林中飘荡,月下梅花暗香浮动。
明明是一副文人墨客想要挥毫泼墨的画面,却是愣生生叫在场之人生出一身冷汗。
他们刚才便在这四周散步,这周围分明一棵白梅树都没有,怎么会……应玉姝抬手接住飘落到身前的花瓣,红的似血白的似雪,红梅……白梅……
“啊!!”应玉姝再也控制不住浑身的颤抖,她连连后退妄图远离,那漂浮的花瓣始终不落于地,随着她的动作环绕在她周围。这不止应玉姝被吓着了,就连盛洺展和应修竹几人都被吓得怔愣在原处。
这场景着实诡异,他们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
四周红白梅花瓣飘飘洒洒,诸人衣衫或多或少都沾了些,只盛清清周围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
她原本脸上是带着笑意的,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微敛笑意,对着二皇子开口道:“二皇子殿下,你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