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广众之下……不、不大好。”
盛清清微仰着她目光平静,瞬间冷漠脸:“哦?”
席则眉心一跳,连忙抬手环住她,淡定道:“虽然不大好,但该抱还是应该抱。”
盛清清最喜欢的就是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放在他腰间的手指在上头戳了戳,佯装嫌弃道:“你就不能像我一样做个有立场的人吗?”
这两人不顾场合的亲密交流看的盛蔚蔚差点儿咬碎一口银牙,气的小跑到了菱枝身边。
丹舒与珩和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反应平平。
倒是南瑗开了口,言中不乏冷意:“你们现在可真是悠闲的很,就不担心等会儿没命下山吗?”
盛清清不大在意地撇了撇嘴:“左右你又不嫁这位青青草原的爱好者,放心放心,就算你死了,我们都还活着。”
南瑗靠在焚幽的怀里,她冷笑一声没接盛清清的话,反而是对上丹舒那空洞的双眸:“碧洲啊碧洲,我没想到你还活着,当真是命大的很。”伤残成那样居然还能活下来,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冬日的暖阳透过层层掩映的树叶,落下斑驳的光影打映在身上,丹舒抬眼往上看了看,声平气静:“我活着,你……便该死了。”
南瑗半掩着唇笑的不可自抑,似乎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叫做‘祸害遗千年’,我可没那么容易死呢。”
“难为你还知道自己是个祸害。”丹舒早就不是往昔那个害羞单纯的碧洲仙子了,她已经失去了当年那些最珍贵的东西。
“当然,我一向有自知之明。”南瑗停住笑容,目光一顿,起身从焚幽身上下去,她扶着大石头以支撑有些发软发疼的身体,唇角一翘,对着焚幽认真道:“我嫁给你,他们你解决。”
既然碧洲没死,她代替她身份这事儿也就算彻底完了,不止如此,她剥她仙根毁她仙身的事情也彻底败露,九重天上头迟早找她麻烦,趁着麻烦还没到,她还是先找个稍微靠谱的人顶着吧。
这么一想,南瑗的心情好了些,比起做些fēng_liú事儿,还是自己的命来的重要啊。
焚幽哪里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也不介意,愉悦地挑了挑眉,掸掉身上的尘土,飞身悬空。
他望着下面已经摆好动手架势的几人:“阿瑗,先说好了,这几个里头唯一能要命的也就只有这位堕入我魔族的碧洲仙子了,至于其他几个,帮他们松松筋骨倒是可以,这命我可是不能收的。”
他喜欢南瑗这个女人是一回事,可为了一个女人惹上神界和摇宓扶落可真不是明智之举。
南瑗抬手捋着自己的白边儿红裙的衣袖,嘲讽道:“焚幽啊焚幽,你可真是老糊涂了。你现在帮摇宓松松筋骨,待她回了九重天,不得帮你剁剁肉?斩草要除根,不然啊,春风吹又生。”碧洲不就是个现成的例子吗?还不引以为戒?
“再说了,你不是已经打算和神仙二界翻脸了吗?”南瑗眉眼勾挑:“你兄长魔界之主不知所踪,你的野心宏图早就藏不住了……现在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她声音魅惑,姿态妖娆,一字一句直直戳在焚幽的内心深处,他不禁有些动摇,可到底还是有些顾忌:“可扶落……”
南瑗手指轻抚自己的唇角:“怕什么?就算她现在发觉,立即从九重天上赶下来救人,也得费些时辰呢,九重天神界到人间界隔着多少距离你不会不知道吧?等到她落地,说什么也是晚上了,到时候……咱们已经回魔界去了,她一个人还能单挑魔界千军万马不成?”
焚幽听着她的话,眉头渐渐舒展。
摇宓扶落武力凶残之名刚开始是从仙神二界传出来的,后来便是摇宓单挑妖界大将,才叫这两姐妹的名声越传越广。
蓬莱十日宴上,有一日是宴武,摇宓姐妹并未出场,他其实并不知道这二人的真正实力如何,只是所有人都心存惧怕,他兄长焚极曾和摇宓打过一架,据说是输的很惨。
渐渐的‘摇宓扶落不能招惹’这几个字便在魔界中传开了来,他也或多或少受了些影响。
他突地笑出声来:“阿瑗,你说的没错。”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其实早就想见识见识那传说中的一剑一鞭了,现在弄死摇宓,那一鞭来找她不是正好?再弄死玚昀珩和,六界平和的日子怕是就该到头了。
乱世啊,才是真英雄的猎场。
他似乎想通了什么,笑声越来越大,兀地风起云涌,蔽日遮阳。飞沙迷眼,乱石砸身,盛清清推开席则:“快去带着那几个傻站着的人躲起来!”
席则愣了一下,直到盛清清又推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跑到了与他一道过来的紫袍男子身边。
紫袍男子呆呆的望着前方,面上俱是怔然,席则一把拉过他并着几个手下躲到了树丛后头,他推了推一直保持着僵硬呆怔的男人,道:“皇兄?皇兄?你没事儿吧,说句话!”
没错,这紫袍男子正是当今皇帝沈瑜归。也不知道他今天发什么疯,非要出宫来走走,还硬是要到这没什么人的七寒山上来,席则拗不过他,带足了人手才来了这上头,这才有了刚才碰见盛清清的事儿。
沈瑜归的面色有些苍白,他一手紧扣在树干上,干枯的树皮硌的他手有些发疼。
席则以为他是被这场景吓着了,侧首就要安慰几句,没想到他身子一软双眼一闭栽倒在了地上,席则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