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玥望着那人消失的地方,身体冰冷刺骨。
头脑开始不受控制的沉重,眼前渐渐模糊。
她害怕极了,不是因为身体上的怪异,仅剩的理智告诉她,接下来她会被麻痹自我,做出一些不可估量的事情。
她狠狠的把舌头咬出破洞,似乎惊动心口处那东西,身体一颤,再次夺占她的理智。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于玥咬紧牙关,身上冻得她快要窒息,额头却漫出汗水,只是马上又结了冰。
“别激动!这东西你越是反抗,它越是喜欢的紧,所以啊!你一定要撑到那小子来哦!”翼濂品莲花指指着于玥,用那令人恶心的声音说道。
于玥冷笑一声,眼睛紧紧的闭了一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嘴角的血留了出来,在毫无血色的脸上,留下刺目惊悚。
翼濂品尖叫一声,下令道:“快!别让他死了。”
唇被一只手用力的捏住,牙床生疼,反而给了她一丝精神。
她想不出来这个人的目的,更看不透这个人接下来要做什么,像这种被做了的太监,人生上就没有正常可言。
百里傲天到底是什么惹上这种人?
她心口发疼,目光变得冷冽,犹如利刀一样的锋芒,瞪着翼濂品,一字一句:“你不会如愿的!”
翼濂品奸笑,捂了捂鼻子道:“你会好好配合我,乖!”
就像翼濂品所说的,于玥越是挣扎,心口处就越占据她的理智,控制她的大脑。
她只觉得身体里的三魂七魄渐渐被抽离,甚至是说被扼杀也不为过,她的意识一点点在消失,就算她再努力,最后还是被侵蚀的无影无踪。
翼濂品眉梢一挑,满意的看着于玥,笑道:“这噬魂蛊还没有让人坚持这么久的时候,他还真是个怪人,带下去。”
翼濂品没有回皇城,他往镇上而去。
于玥被塞进马车,目光空洞,神情呆滞,活脱脱的一个提线木偶。
远处,一双眼睛盯着这里的一切,潜在树后,面无表情。
他还是来晚了!
得到消息,顾萧寒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他是于府多年的干将,多少对这人有些了解。
阴狠,毒辣,睚眦必报。
而且身边还养了不少的高手死士,于玥落入他手,就没有生还的可能。
待马车剩下拳头大小时,他才从树后走出来,跟了上去。
翼濂品的软轿走在前面,中间隔着一群阴阳怪气的白衣人,于玥的马车跟在最后面。
这样的队伍走在深山老林,可以说是毫无违和,可是在车水马龙的街上,把大家吓得仓皇而逃。
来之前,顾萧寒以为是暗影门所为,便让人去了一趟罗府通知罗逸,毕竟他们要的是药方,到时候把罗逸推出去就行,可他万没想到会是西门翼总。
路上,顾萧寒还是给罗逸留了记号,一个稀薄的月牙形状。
马车停在一处宅院门口,翼濂品的软轿直接进了院子,于玥自己走下来,跟在轿子后面。
手下井然有序一字排开,留两人在门口,门被砰然关上,带着一股劲风还残留在门外。
罗逸赶到枫镇已经日落西沉,找到最后一个记号的时候,顾萧寒上来。
他怒目圆瞪,一把揪住顾萧寒胸前衣襟,怒道:“人呢”
顾萧寒心终于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他踹开罗逸的手,眼睛通红:“我当初就不该放她走,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他非常后悔,为什么当初会那么效忠于明海,明知他另有目的,却还是不敢去争夺,哪怕一下下。
罗逸一愣,看着顾萧寒,放缓了声音:“她现在在哪里?”
顾萧寒没有跟他继续追究到底谁对谁错的问题上,他抬起懊恼的脸,看向不远处的院子,囔囔道:“是西门翼总管,他们给她吃了噬魂蛊。”
罗逸心咕咚一下沉到脚底,噬魂蛊乃关外极寒之地才有的一种雪地冰虫,此虫喜好心头血,一旦被冰住心口,就会立刻麻痹大脑,直到心脏完全被掏空。
这么歹毒的蛊,怎么可以给他的女人用。
“她吃下多久了?”罗逸面色铁青,焦急道。
“三个时辰。”
“还有三天时间。”
罗逸看了一眼宅院对面的房子,对下人道:“你去查一下那房子的主人。”
“是!”因为制药房,罗逸带出来的不过十几个人。
无乱怎么精打细算,都不是太监总管的对手,他望着那堵漆黑油亮的高墙,眉头紧锁。
用过饭,于玥被带到翼濂品面前。
只见他掏出一把玉笛,对着她吹奏。
心口沉睡的冰虫立即清醒,于玥身子一震,呆滞的看向翼濂品,茫然道:“大人!”
翼濂品面带邪笑,引导她:“记住!百里傲天是你的仇人,他就该死。”
“百里傲天该死。”于玥呢喃回应他,反复着那句话。
目送她离去,翼濂品面露狠光,阴戾把他整张脸变得格外扭曲,仿佛地狱中的厉鬼。
他冷笑一声,叫着百里傲天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