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留心观看别人的行为和表情,这样在菜市场坐了几日,再结合自己看表演的书,对演技这东西倒是越来越有自己的见解了。
傍晚吃完饭去医院看外婆,更是古铜颜揣摩演技和人性的最好时机。
医院里什么人都有,人生百态尽现,失望的、悲伤的、绝望的、狂喜的……人类拥有的任何一种感情,都能在医院里看到,并且是扩大了无数倍的。
古铜颜卖了四天的菜,眼下青黑一片时,古小姨终于回来了。就在这时,电视台也来了电话,通知她三天后去打擂。
第一天,古铜颜拿着钱,叫上张同学去逛街,给自己置办了两套行头,打算吃喜酒或者去面试这样的场合就轮流着穿这俩。
由于她给张同学出了不少参考意见,所以临分别时,得了张同学一个大红包,里头有五千块。
古铜颜顿时喜滋滋的,穷过了才知道,几千块钱也是大钱!
之后两天,古铜颜埋头看书,做最后的冲刺。
打擂这天早上,古铜颜六点多起来,七点左右就出门了。
小区里人很多,大爷大妈们带着孙子在晨练,好不热闹。
见了古铜颜,几个大妈围上来,“哎呀,颜颜你终于出来了,之前几天帮你姨卖菜,累坏了吧。”
“你外婆怎么样了?好些了吗?除夕能接回家吗?要我说,那医院不好,乱收费,中风不用那么多钱的。”
“是啊,中风花个几万块就算多了。”
“那个沈家还来不来闹?太不要脸了,碰瓷被揭穿了还不认错!”
“上次来你们家闹那对狗男女没再来了吧?以后他们要敢再来,你告诉我们,我们帮你把他们撵出去……”
古铜颜一一回答完大妈们的问题,这才走出小区。
走出没多远,想起忘了带公交卡,忙又往回走。
几个大妈仍凑在一起说闲话,不过闲话的主角是她。
第29章我怕你没得玩
古铜颜放轻了脚步,听大妈大婶们口中的闲话。
“是个可怜的,我儿媳妇跟古明月闲话,知道点她的身世,听说是捡来的。”
“命不好,没爹没妈的,全靠古家心肠好捡回来养着。幸好也懂事,知道帮忙做点家务。”
“哎呀,我大姐夫是算命的,那天见她从小区走过,说人长得标志,可是下巴尖尖的,不是有福的。”
“不用算也知道啊,你看看,才多久啊,她自己脚崴了,小姨前夫带着小三上来闹,外婆中风,表弟遇上碰瓷,这命得多差啊!”
“我听到的倒不是这样,我那个朋友,也是算命的,说她这个长相,熬过了大坎,没准是大富大贵的命格,熬不过,落魄或者送命都是有的。说她的下巴虽然尖,可五官生得好,配在一块,是极好的。”
古铜颜俏脸黑了,她今天要去打擂台,这些人却说这样的晦气话,实在不是好意头。
想到这里,她也不拿公交卡了,直接出去打车。
到了电视台,古铜颜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就被急急地拉去化妆,几个来得早的选手早化好妆等在那里了。
古铜颜化好妆出来,又听到了说自己的。
“来打擂踢馆,竟然这么迟,估计是首轮游的命。”
“我刚看到了她的脸,就是个小年轻。年轻人气盛,估计以为自己天下第一,嘿嘿嘿……被我们干掉的年轻人还少吗?”
古铜颜走出去,看到一对中年男女窃窃私语,见了自己也没有丝毫收敛。
她惊呆了,这样拽的角色,怎么到处都有?
不过她很快淡定了,这是打擂节目,多数人心中有丘壑,所以喜欢恃才傲物。而这两位明着怼自己,是因为分别是待定的第五擂主和打擂人。
一个八岁的蓝色西装小男孩看了古铜颜一眼,目视那对男女,“嚷嚷什么呀,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
古铜颜又将目光放在小男孩身上,他是第一位固定的擂主,说话很随意,无论是谁,想怼就怼,跟喝水似的,据说智商很高。
第三擂主是一位二十多岁的时髦女郎,她看向古铜颜,“别介意,大家说话随意惯了,不是针对你的。”
“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古铜颜笑。
第二擂主是个长相周正的中年男人,他对古铜颜最友好,“你事先适应一下也好,上台了大家的话更耿直,台下还有粉丝举起呐喊,很容易让人心理失衡。”
古铜颜一边揣摩“心理失衡”这个词有没有用错,一边点头。
第四擂主是个四十多岁的儒雅男子,亲切地问古铜颜,“你带了拥趸过来吗?”
古铜颜摇头,下意识看向震动得跟调了震动似的手机,她的拥趸正在微信群里跟非拥趸大战三百回合呢。
非拥趸赵珠珠接连发了三条,“古铜颜你到了没?古铜颜你到了没?古铜颜你到了没?”
古铜颜对着四周拍了张照片,表示自己到了。
赵珠珠又打了一行字,“到了就好,别出什么幺蛾子借口不参赛,我们赌注可都就位了。”
拥趸沈惊鸿回复,“可拉倒吧,你看好点赌注,别到时哪个拿不出钱来。”
下面是敌我双方的大战,古铜颜懒得看,把手机塞进口袋里。
打擂开始了,一、二、三、四擂主慢条斯理地就位,待定第五擂主和打擂人则面色拘谨地跟着主持人到自己要站的位置。
古铜颜也是打擂人,但是她很淡定,淡定得像看学生的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