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笙边吃边打眼偷瞄男人,她心中踌躇,暗暗思索着要这么开口解释傅琛的事。
既然昨夜两人已坦诚相待,她不愿两人之间有太多的隔阂,她的真实身份是她不得已的苦衷,短时间内无法真心相告,所以她更加不愿在别的一些事情上去欺骗他。
长笙咬着嘴唇吞吞吐吐地开口:“阿续……我和傅琛真的没什么,我们……”
“朕信你!”
“呃……”长笙惊讶地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
萧续认真地看着长笙的眼,一字一顿道:“朕愿意信你,信你对朕的真心!”
我愿意将我此生唯一的心给你,不计一切,信你,爱你,厮守一生!所以……把你的心也给我,只属于我一人的心,不会反悔,永不背叛……
长笙沉默,她懂萧续的意思,有些话不说破并不代表男人没有察觉,他给予了她最大的信任和宽容!
长笙放下手中的碗筷,绕过桌子走过去,抱住男人的腰,埋进他怀里,过来许久才闷闷道:“阿续只要你信我,没有对不起你,也没有做伤害你的事!”
萧续微笑,搂住女人,在她的发顶轻轻一吻。
两人静静相拥,周围的宫人不知何时都已悄悄退下,长笙沉思一会儿,她抬起头看着萧续,犹豫半晌最终决定开口:“阿续,你……可知道易容术吗?”
“易容术?”
这是一种江湖秘传的技艺,可改变人的容貌,仿冒他人炉火纯青,但据说失传已久,萧续也只是听过并未真正见过。
“为何突然这么问?”萧续疑惑。
“昨晚傅琛被丢进我寝殿时告诉我的,那王虎或是有人使了易容术假冒的。”死道友不死贫道,死狗子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至于王虎如今已经暴露会不会被抓到就看你自己的了……
本大王要谈情说爱了,没空来管你们的闲事了!
***
宴清进到御书房的时候,皇帝并没有像以往一般在批奏折,而是正对着案头的一盏突兀的琉璃灯傻笑出神,宴清诧异,顿了顿才躬身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萧续回过神,收起那副蠢表情,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澄明来了,无需多礼。”
“按皇上的吩咐,臣找了当初断魂楼投诚的人,其中有一人略懂这易容之术,他亲自去查看过了,那王虎削过骨,应是易了容没错!”
宴清这几日刚从西北赈灾回来,这才刚到京城便得知了这么一个惊天消息,随后又被皇帝调遣去暗地里查探此事。
“这王虎果然有问题!”萧续冷笑,其实谁玩的把戏他心中大概有数只是没有证据,如今宜妃给他做了提点,倒是真查到了些蛛丝马迹。
宴清凝重点头:“是的,应是有人故意想陷害傅琛和宜妃,只是臣查到……宜妃……”
他斟酌下定决心继续道:“那盗银一案倒是与宜妃绝无关联,只是后来宜妃说服您出宫祈福,皇上就找回了银子,这……这实在是过于巧合了些……”
萧续听了也未动怒,他一声轻笑,“那就当那是个巧合罢!关于宜妃的事就到此为止吧,朕不想再查了!”
他叹息一声,思有所感,“有时候难得糊涂也并非是件坏事,给我们在乎的人一个喘息,也给自己留一线机会,不是很好吗!更何况,此事就算真有宜妃那又怎样,她也是在帮朕,朕为何又要咄咄逼人去伤她的心,既然决定爱她,又何必计较那么多……”
……
宴清走出御书房的大门,他抬头望望天,烈日正当空,他的眼睛有些涩然。
也许,皇上说得没错,给在乎的人留一个喘息的空间,至少可以给自己留一个的机会……
那日在那屋子里……
若他当日能给她留一个机会,没有愤怒地去断定她是否肤浅是否是处心积虑,那至少他还能留给自己一个相见的机会,还能有机会去知晓她,了解它,说不定她也是有苦衷的,说不定她也如宜妃对待皇上一般,说不定其实……并没有他想得那般不堪……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萧续和宴请最大的区别,萧比宴更懂得怎样去对待自己所爱之人。萧愿意退让包容自己的爱人,他其实心里也明白这件事有长笙的影子,但他选择了相信,愿意理解她给她机会,没有咄咄逼人。
而宴请,他在明明知道自己对不知身份的白锦珈有好感的情况下,仅凭对于白金月和白谨琼两个坏女人就武断地推断白锦珈也人品不行,然后愤怒失望的放弃了继续寻找她的机会,最后空留遗憾。
我们生活中都一样,对自己的亲人爱人,对于他们的有些过失包容些,有时候装一下糊涂也许就是在给双方机会。
当然作者说的事某些事,有些原则性的错误不该原谅的还是不能随意原谅,那就不是包容了,那是懦弱和纵容。
第52章 妖孽
连日来, 朝堂之上暗流涌动、风云诡谲, 一向不与人结党往来的崇宁候白明渊这一次破天荒地和晋阳侯傅家连成一气,朝堂之上和一王恕为首的一群主张严惩傅琛与宜妃的大臣们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