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只不过当时不曾上心,如今再一看却伤了心。
心底的柔软被勾起。。陶阳伸手抚着身周的翠竹,从未这样认真过,掌心摩挲时,却觉得指尖一刺。
抬眼一看,就在自个儿额头前的这一处位置,翠竹上刻着细小的两个字。
胸口一痛,眼里的血丝也痛了起来,酸得让他想闭眼。脑海闪过念头,他忽的转身走动,查看身周的翠竹,仔仔细细,半点儿也不错眼。
这林中数十株翠竹都被他一一抚过,无一错漏。
陶阳跌坐在泥土里,捂着胸口呼吸困难,维持多年的淡漠笑容终于尽数崩溃,嚎啕大哭。
二爷也红了眼,稳住呼吸,走近蹲下身来,告诉他:“不怪你。”
陶阳哭得歇斯底里,像个难过至极的孩子,胸口的衣袖攥得皱了,他也无法平稳呼吸,用尽前半生所有的冷静和从容,哭得撕心裂肺。
“我错了,我错了——”
这林中数十只翠竹,都是他亲手种下的;每一株,每一处与你身量同等的位置,都精细地刻着两个字——陶阳。
大错特错。
“少爷,我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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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珍惜眼前人
少爷大婚之后,长辈们也都各自回了祖地,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上。
不悲不喜,不惊波澜。
非要说一个不同的,就是院里多了一位少夫人可以和杨九作伴吧。
杨九的鼓书和御子都练的很好了,最近又迷上了三弦儿;书院里头,就数咱们周九良周师哥的三弦儿名气响,杨九憋着等有空闲拉他教一教。
今儿是朔日,杨九吃过早点掐着时辰去书房外头侯着;这一天,师哥们都得来这找师父听课请教,一抓能一个准!
时辰一到,书房门一开,几位排前儿的师兄就陆续出来了,杨九原本坐在廊下,见人出来了这就站了起来。
“嘿师哥!”杨九走到周九良边儿,朝他肩上一敲。笑眯出了一线天。
九良嘴一瘪,往后退了一步,道:“太阳打西边儿出来啦!”这一线天什么时候对他这么和气过,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正正经经,规规矩矩地叫过一声师哥?
“嘛呢!”杨九白了他一眼,还能把他吃了不成?一想到这不是有求人家嘛,还是收了白眼,挂上笑:“哎呀,这不是遇上不懂的,请教请教您嘞。”
“说实话了吧!”九良嘬着嘴,翻了天的白眼,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杨九也不恼,笑眯眯着:“你这两天儿,要是闲着不如教教我三弦儿…”
“没空!”一句他没说完呢。 。九良就打断了她的话,背着手傲娇着:“师父才留了课业,都像你似得啊!”
倒不是不愿意教,只是杨九乐理实在是悟性不高,典型的五音缺四音,听她唱首歌得要命啊;教得慢就算了,那要是教不好,传出去多没面儿啊!
“嘿!”杨九一恼,叉会儿腰,横眉竖眼就要开骂了:“怎么个意思你?像我?像我怎么地?你是王妃啊你!”
“我…我去你的!”九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这都什么脾气的人!和小辫儿真不愧是一家人。
“怎么了?”堂主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紧接着就是跨槛而出的脚步声。
杨九一抬头。。看堂主规规矩矩地跟在师父身侧走了出来。
杨九还没来得及说话,周九良这个腻了吧唧的小媳妇儿样就找堂主告状去了!
“孟哥这人疯了!”九良往堂主身边儿一凑,躲在他肩膀后侧,告状:“非要我教三弦儿,我哪有空啊!”
到底是打小就跟在堂主身边的小师弟,堂主年纪大许多,就像是从小养着个弟弟。开起玩笑没大小,私下里都护着呢!
堂主转头向师父笑道:“师父您可得管管她了,一天天给她闲的。”
杨九在府里呆了这么多年,老早熟透了,书院里个个都被她欺负过,看着傻气其实精着呢!从前还好,自从有个护犊子的平西王,打从定亲那年起就是横着走了,一句话不高兴都敢打人了。
大先生看着他们闹,笑着:“你都当师兄了,还让我管啊。”这意思就是不管他们这些事儿了;到底都是孩子,闹腾着显得家里也热闹,挺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