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位爷穿着都不是一般人,看着又年轻,这丫头老早就打听清楚了,德云书院赫赫有名,里头的少爷自然也不差。
一见少爷们要走,丫头抱着琵琶就站了起来,不敢再坐。
看那一副故作稳重的样子,怯生生里又硬撑着一股勇气;老秦一下就笑了出来,抬着有些无力的手指了指。
笑道:“爷明儿再听你唱。”
人都站不稳了,嗓子也是干哑得很,听不清字眼儿,整个人混沌得很。
少爷皱了眉,与张九龄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近来实在是忙,大伙儿都把他先给放下了,一听这话就是常来。
三人还没来得及转身,丫头噗通一声儿就跪在了地上,霎时泪眼婆娑。
“爷——”声音甜糯,是个好嗓子。
“您要是真心疼小奴就带我走吧。”
这一哭起来,听着都让人心疼。
“您这几日都连着听小奴弹琵琶唱曲,不像旁的人,总是仗势欺人,动手调戏。小奴知道您是好人,您救救我吧…”
“小奴家境贫寒,被父亲买进了这里实在是无可奈何啊。您若是喜欢,请您带小奴走吧,小奴给您弹一辈子得琵琶。”
这丫头哭得伤心,说的真诚,放下了琵琶跪着磕了好几个响头。
秦霄贤还是那样子,醉酒红眸,神志不清,只是一昧地冲这丫头笑着,活脱脱一个烂醉鬼。
“爷明儿再来听你唱…”
他笑着。
少爷与九龄一使眼色,两人一左一右撑扶着就把他抗出了门,下楼。
出了吟院。
出来匆忙,马车上也没有什么可醒酒的茶汤,九龄倒了水浸湿帕子给他擦了擦通红滚烫的脸。
都有些分不清是醉酒的滚烫还是发烧的灼热,但清楚他难受。
少爷扶起了他,给他喂了水。
叹了口气,不知失望还是无奈,摇了摇头。
到书院时,他已经好了许多,起码安安静静地不在笑呵呵地说着模糊不清的字。
少爷和九龄扶着他回了七堂,这夜风一吹让人一下清醒几分,打了个激灵。
刚进北苑,三人就遇上了郭府的小厮,看起来着急得很,像是刚从里面找什么人出来。
小厮看清来人,一下就舒了口气,行礼,向张九龄道:“爷,二爷正找您呢!”
这通找啊,愣是没见着人?
“师哥?”张九龄一愣,这么晚了难道还有什么要紧事儿?想想辫儿哥也从来没有这么晚找过他,侧过头来看了眼老秦。
“去吧。”少爷道。
“老舅找你一定有事。”
“老秦就交给我了。”少爷笑了笑,示意他快去吧。
张九龄点点头,示意小厮过来接手扶着点儿,随即转身向外。
少爷扶着老秦回了清宵阁,上了楼把他扶到长椅上一趟,让小厮去后厨给他端点醒酒汤来。
阁楼还是阁楼,只是桌案上的书已经积了灰,墙上的画儿也变得旧了。
少爷叹了口气,蹲下身来看着有些昏沉的老秦,道:“你要是喜欢,明儿我让人赎回那唱曲儿的丫头,回来给你弹琵琶。但进你家门,可是不行的。”
剪窗向外,夜风徐徐。
屋里很安静,只有他们兄弟两人,夜风一卷这窗边儿的轻纱就扫过了他的胸膛,还带着风中的花香扫过鼻息。
老秦忽地笑了,眉眼弯弯。
“她会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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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非花雾非雾。
第一百四十五章 竹马
那把短匕刺进大楠心口时所有人都惊得不行,副将行军多年有些经验,止住了血后就带着人快马赶进了天津城里去。
请了最好的军医来诊治,里里外外围了三重,侍女端着伤药纱布与热水盆进进出出好几趟,个个脸色都是慌乱不安。
万幸是推开副将时,大楠身子微偏,短匕刺进皮肉时没有正中心口,而是偏了半寸这才保住了一口气撑到了进城。
把匕首的时候军医没敢轻易动手,反复向领将询问了几次是否动手。
这匕首刺在胸口哪还能不拔,搁那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