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摊子又开始营业了,杨老头这几天精气神不太好,杨氏和杨老头照顾着面条摊,索性生意倒是还不错。
留了李家夫妇在面条摊吃了一顿便饭,赵彩凤开口道:“娘,李大叔还要往城里去,我打算跟他一起去一趟京城里。”
“你去京城做什么?这过去还得五六十里路呢,这个时候去,今天晚上也进不去了,还得在城外讲究一宿,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好去呢!”牛车速度慢,按照这个速度,到京城城门也关了,少不得要在城外住上一宿的。
“牛车不给到城里,我每次都是把东西送到城外的酒楼老板家,然后搭着他们家的马车,一起进城结账的,晚上他们家地方大,倒是能让彩凤将就一晚上,只是她是个姑娘家,让人知道了也不好。”李大叔是赵家村最热心的人,这忙是肯帮的,但是也要和杨氏说清楚。
“李大叔都说了,我穿这一身衣服就跟个小厮一样,我就说我是李大叔的侄儿,想上京城谋个营生,谁能当我是个姑娘家,我就是想去看看,京城到底是怎么样的。”
“京城还能是什么样的,听你爹说,京城里头就是人多,一眨眼就给走丢了。”杨氏看着赵彩凤,一脸的不同意。
“人多才好呢,你看姥爷这面摊,生意好的时候一天也就百来个人吃面,这要是去京城,只怕做一个早市都不止这么多人了,要是做一个早市就够一家人营生了,姥爷他们也就不用起早贪黑的了。”赵彩凤可不敢说自己上京还有一件事情就是要去给宋明轩找房子,要是说了的话,没准杨氏还就乐意了,但是一想到两家人都睁眼看着他们俩成事儿,赵彩凤就觉得有些别扭。
“丫头,你还打算把面摊开到京城里去啊?好志气,不过我听说要在京城里头做生意可不简单,还要交什么银子。”李大叔在城里头跑的多,比较知道行情。
赵彩凤想了想,李大叔所谓的交银子,应该是类似于摊位费一样的东西,只是那银子落到谁的口袋里,这就不知道了。反正现在还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总要去了才能打听到一些内幕的。
“这事儿怎么听着还是觉得不靠谱呢,他叔,最近京城里太平吗?”杨氏显然有些游移,但还是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
“京城能有什么不太平的,天子脚下,那是最太平的地方了,况且听彩要是等秋闱的时候去住呢,这会儿都六月份了,再不去找,好房子差房子只怕都没了。”
赵彩凤见李全还是把这话给说了出来,顿时脸上表情就僵了,可没想到杨氏一听,顿时两眼放光道:“原来还为了这事儿,早说嘛……”
赵彩凤耷拉着脸,心想:娘啊,我这闺女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如今已经比不上你那看上的小女婿了吗?
“我主要还是想去看看能不能在京城做生意的!”赵彩凤义正词严的说,“顺便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住下,毕竟他去考试得小半个月呢,不是一天两天那都可以凑合。”
杨氏见赵彩凤故意要解释一通,只当她是怕羞了,笑着道:“那你去吧,银子可带够了?出门在外可要注意着身体。”
赵彩凤一边吃面一边点头,杨氏忙了好一阵子,也坐下来吃面,这才瞧见赵彩凤手背上被烫伤的地方。
“这是怎么弄的?”
赵彩凤看着那地方已经结疤了,大概过几日就会掉了长新皮,便也没怎么在意,只随口道:“不小心被蜡烛油烫到的,都快好了。”
杨氏心疼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留下了疤痕可就不好看了。”
那边赵武吸了一口面条,只插嘴道:“姐夫说了不嫌弃!”
赵彩凤眼明手快的那筷子打了赵武脑勺一记,瞪眼道:“说了不准再叫姐夫,再叫我拔了你舌头。”
赵武吓的连忙就低头啃面条,那边杨氏倒是笑的甜蜜蜜的,深深觉得终于给女儿找了一个好姻缘。
填饱了肚子,赵彩凤带着几件换洗的衣服,跟李大叔一起去了上京的路途。从河桥镇到京城大约四五十里路,因为是在天子脚下,所以这里的官员也很会做面子工程,一路上都是修筑一新的官道。
赵彩凤从自己的地理常识判断,这里大约应该是在京郊一带,但是地名和现代的地名完全不一样,所以她也不太清楚,如今的京城和现代的北京是不是同一个城市。但是从这里老百姓的饮食习惯来看,应该是在北方。
李全一边赶车,一边向坐在一旁的赵彩凤介绍着这边的各个村庄小镇,一路上经过了不少京城大户人家的田庄。
此时正是六月初,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看着一片繁荣。李全只笑着道:“彩凤,咱们幸好离京城还远一些,像近的这些村子,自家都没什么土地,全都给京里的大户人家收去了,祖祖辈辈只能当佃户。”
赵彩凤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古代阶级差异实在太大了,如果上帝给她第二次机会,她一定要求上帝让她穿越成统治阶级。
李全一路上指了几个庄子,分别是哪些人家的,赵彩凤都一一记了下来,两人又走了一段比较难走的山路,快到城外的时候,太阳刚巧就下山了,正好赶到了京城外的十里庙。
十里庙是城外最大的一个小镇,镇上的很多百姓都长期在城里,剩下的都是一谢老弱病残,有点像留守村庄的感觉。
酒楼的老板姓黄,在长乐巷口开了一个八宝楼,打着闻香下马的招牌,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