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骨针,突然听到族外传来长长的口哨声,随后便是中气十足的大吼声,这种声音这几天她已经熟悉了,不出意外的话又有男人外出一阵子后回来了,战利品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个年轻能干的女人。
左就无事,程依便放下磨了一半的骨针,将它放回屋里后随着族人们出去迎接人回来。
远远地看到前方有一个男人正抱着一个女人快速往族中的方向跑,跑得很急,这时正好阿蛮与几个男人打猎回来,阿蛮看到奔回来的男人,兴奋地扔下手中的猎物张开双臂大笑着迎上前去。
程依感到诧异,先前有族人带女人回来阿蛮都没这么激动过,这个男人与阿蛮是什么关系?这份疑惑在那个男人走近看清楚他的脸后有了答案,回来的男人虽然脸上与阿蛮一样有一半被大胡子覆盖,但是他们的额头、眼睛和鼻梁很相似,再看两人亲近的样子,她很自然地便想到这个男人必是阿蛮的两个亲弟弟之一。
那男人没顾着与阿蛮联络感情,急切地抱着怀中正冒着冷汗浑身不停抽搐的女人往族里奔,嘴里大喊着什么,族人们听到后跟着飞速往族里奔。
那女人病了,病得很重,男人抱着她是去见巫医吧?程依猜测着,阿蛮估计是太过担心弟弟了,没顾得上她,头一个往族中的方向冲去。
没多会儿,一圈人都聚集在了巫医的屋子前,阿蛮弟弟将怀中的女人轻轻放在地上,焦急地对走出来的巫医解说女人的病症,然后双手合什满头大汗地请求巫医尽快给连呻吟都无力了的女人诊治。
女人两条大腿处各有很大一块儿腐肉,能看到上面的爪印,看起来像是被凶狠的野兽袭击过,因为没有及时治疗耽搁了病情,导致伤口周围的肉都已腐烂,伤处非常恐怖并且难看,甚至开始传出腐肉味儿,有人看后忍不住吐了。
巫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听完阿蛮弟弟的话后蹲下身检查了下女人腿上的伤,然后翻了翻女人的眼皮又摸着她的脉搏听了会儿,最后站起身,眼神淡淡地扫了眼程依和阿蛮的方向,冷淡的嘴唇突然抿得紧了些,对正一脸恳求且期待的男人摇了摇头,让他将女人搬走。
阿蛮弟弟呆住了,扑通一声跪下,双眼通红地对巫医作起揖来,求她给他的女人治病,嗓子都求哑了。
程依觉得刚刚巫医望过来的眼神不太寻常,正在怀疑自己多心时看到娃娃自屋子里出来慢慢地走到巫医身旁站好,冷淡地扫了眼快哭了的男人后便往程依的方向望过来,眼中怀着几分敌意,再望向程依身边的阿蛮时眼中涌出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来。
轰的一下,程依脑子豁然清明起来,这个巫医一定是听到娃娃向她抱怨阿蛮骂她的事了,天下哪个当母亲的不向着自己的儿女?阿蛮的弟弟跪下来求她治病时毫不上心,这巫医分明只是应付地看了下女人的伤口,这等应付姿态能骗得过不懂医术的族人,但却骗不了“内行人”程依,也许女人的病巫医真的不会治,但她连试一下都不愿,草草看了下就无情地判人家死刑的做法太差劲了!
巫医如此不上心其实是在气阿蛮凶她女儿了吧?于是故意折磨阿蛮的弟弟!程依越想越觉得可能性越大,顿时气得浑身发起抖来。
男人见巫医也无能为力,而他的女人越来越虚弱眼看撑不了多久了,难过得跪行过来在女人身旁停下,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难过地哭了。
阿蛮心疼弟弟,走过去蹲下身,难过地安抚着伤心欲绝的弟弟。
族人们都哀声叹气面露同情,有人甚至开口让阿蛮弟弟赶紧准备草席了,就在大家都沉浸在哀伤无助的气氛之时突然听见一道清脆有力的声音,众人疑惑地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纤细的女人正挺胸抬头,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出来。
这个人正是程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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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并不知道程依懂医术,见她走出来只是疑惑地看了会儿,随后便不当回事地移开视线,继续替无缘成为他们部落新成员的女人惋惜起来。
“让我试试救她!”程衣站到阿蛮弟弟身前,指着神智不清的女人大声说道。
阿蛮弟弟听不懂程依的话,一脸茫然地看向她,因为伤心过度导致脑子不太好使,猜不出来程依要做什么。
程依再次为语言不通感到焦急不已,发誓今日过后她定要加紧学习这里的语言,坚决不能再有相同的情况发生。
语言不通只得放弃开口,程依拧眉蹲□抓起女人没有被男人握着的手把起脉来,她把脉技术不错,很少出现把错脉的情况,女人此时脉搏很虚弱,好在没有中毒迹象,看脉象这伤大概伤在三天前,腐烂得这么快许是用错了草药,在她看来,女人腿上的腐肉要尽快除去才是。
在程依以一副专业的姿势把脉时,巫医那张像是没有表情神经的冷人脸诧异了一下,不过很快便隐了去,而她身旁的娃娃则轻轻皱了皱眉头,只是在看向女人那双明显烂得厉害的大腿时皱着的眉头立刻放心地松开,微微扬起唇看着程依,眼中流露出几分不怀好意来。
时间紧急,程依站起身看向阿蛮,焦急地指着地上昏迷的女人对他比划起来。
由于程依以前曾给阿蛮用纱布包扎过伤口,所以阿蛮看程依的手势立刻便明白了她想亲自给女人治腿,扫了眼一旁站立着的巫医,阿蛮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不过在看到难过的弟弟时一咬牙不再犹豫,严肃地对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