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封交换眼神。我看着他们俩挤眉弄眼的模样,却读不懂他们在讨论什么。不过,今日倒是没看见那个女娃娃呀。
“那个女娃娃呢?”我漫不经心地问道。
井禾立刻接话道:“啊,您说的是花印吧?她刚刚被神君接走,本来死活不肯回去的,一听说神君要带她去见您就立刻兴冲冲地走了,谁知道您居然上天宫来了。”
我听着井禾左一个“您”右一个“您”的不禁有些不悦,我难道已经那么老了?熠封平常也是叫我姐姐的,到你这儿怎么就升了个辈分。但又觉得这暂且不是重点,便挥了挥手,说道:“也罢,若是有缘自会见面,不过我此次也不是来同你闲聊的,我想了解一下你口中的那位出尘仙子。”
井禾和熠封两人面上立刻闪过了一丝警觉。井禾不自然地哼哼笑道:“仙子怎么忽然想了解她呢?”
我眉头微微一皱,感到十分莫名其妙:“你们那日不是说我就是出尘仙子吗?我了解自己难道不对吗?”
“哈哈哈哈,那日不过是误会一场,误会,是我们搞错了……”井禾依旧端着一脸比哭还难看的假笑对我说道,而熠封自始至终都低着头一语不发。
“误会?那你给我讲讲佑启神君同出尘仙子是什么关系?为何佑启神君听了你们的话便要来寻我?为何花印听见神君要带她去见我就兴冲冲的?”
“是,是你们长得太像了!”井禾继续瞎掰道。
我冷冷地看着他绞尽脑汁瞎扯的模样,继续拆穿他:“那为何出尘仙子魂归的时间,同我醒来的时间也相差无几?”
井禾视乎还想继续辩解,无奈实在想不出什么合理的借口。他的嘴角慢慢僵住了,然后一点点地向下垂,最后哭丧着脸说:“仙子,我要是跟您坦白了,佑启神君怕是会扒了我的皮啊……”
我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猛地一拍熠封的肩膀,把他吓了一跳。我十分霸气地说道:“怕什么?真出事了我和熠封替你担着。”
熠封赶紧躲得远远的,连连摆手,哭丧着脸说道:“姐姐,我可担不起啊,井禾说了,只有佑启神君会找他麻烦,我要是说了,不止佑启神君,我阿爹肯定也要把我吊起来打。”
两个少年站在一块不住地点头,就好像说出那些话真能要了他们的命一样。“熠封,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都答应要帮我找记忆,现在也找到了,怎么还反悔呢?你们难道是怕到时候出了事我不管你们自己跑掉吗?”
他们两个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肯说。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俩婆婆妈妈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看到四周的书架子上都满满当当地塞着各式各样的画卷和竹简,我忽然灵机一动,趁他们俩都没来得及反应,三两下将那些架子全部推倒,捏了个决,化出了一个火把,说道:“你们要是我不告诉我,今天我就把这些全烧了!”大概是有生以来头一次做如此无赖的事情,我心中还是十分过意不去,但眼下这似乎也是唯一一个逼迫他们的办法了。
井禾吓得整个脸都青了,差点要跪在地上,大喊道:“仙子!烧不得烧不得!您今天要是把这些烧了,明天这四海八荒里就没有我井禾这个人了呀!”
“那你快说!”
井禾整张脸皱得跟块旧手帕似的,长叹了一声:“唉,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才犹犹豫豫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竹简,小心翼翼地双手递给我。
我立刻摊开竹简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越往后看便越觉得深埋在脑海中的记忆马上要迸发出来,可我才刚刚看到出尘仙子受到天惩被囚禁在苍榕宫内,胸口忽然传来一阵烧灼般的痛感,逼得我直接跪倒在地上,手上的竹简也被丢在了一旁,头像要炸裂一般疼,感觉有数万道天雷在脑子里一齐炸开一样,我痛苦地叫喊着,熠封和井禾一起上前来扶我,却被我一把推开。眼前不断闪过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有师父的,有穆瑶的,还有好多好多我不认识的人,连那个佑启神君也有,那些片段里他们都在对我笑,每个人都对我好,可是当我伸出手想靠近他们的时候却又化作了一片虚无……
胸口处的烧灼感越发致命,我几乎要晕厥过去,耳边传来了熠封和井禾两人惊慌失措的叫喊声,我想将竹简拿过来,可它忽然就化作了一团火焰,瞬时间便成了灰,紧接着,井禾和熠封两人“噗通”一声就瘫在了地上,看着我的身后,支支吾吾道:“神,神君……”
我痛苦地撑在一旁的桌子上,他只在刹那间便上前一把将我抱住,我却差点没认出他来。佑启神君的脸因为震怒已经几近扭曲,连眼睛都有些微红,我看着他也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他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腕,不容我多说半句话就将我带出了天宫。
他带着我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这里阳光和煦,微风撩人,左有竹林右有桃花,正前方的寝宫看起来也散发着远古时期的庄重感觉,而身下的这片血红色的莲池不断散发出一股特别的甜腥味。
我躺在莲池内,胸口处的烧灼感渐渐得到缓解,可闻着这股特别的味道头却越来越痛。
我耐不住疼痛发出了细微的□□声,神君立刻上前来扶住我,语气中充满了焦急,问道:“怎么了?”
“我头好痛,我不要在这儿,我不要在这儿……”我紧紧抓住他的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