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姻也不是傻的,她其实已经悄悄问过狼牙,是狼牙告诉她这间酒楼十分安全,没有眼线和杂人,她才敢这样对谢晋之。
淮姻也知道自己今日任性,那也是没办法。有些话,从上辈子开始就窝藏在了心底,早便想说。她心智再如何成熟,终究在谢府过了十年的禁/脔生活,受尽屈辱。
如今若还是连质问谢晋之一句都不能,姜淮姻觉得自己活的也太过憋屈了。
淮姻点头,对着长姐,她仍然乖乖受教道:“我知道了。”
宋衍说:“谢晋之狼心狗肺,淮姻切记离他远些。”
“知道,”淮姻促狭他,“这算什么,妇唱夫随吗?”
姜淮娡脸蛋泛红:“满满,你再这样!”
“好嘛好嘛,我错了姐姐。”淮姻赶忙告饶,只是在姜淮娡看不见的的时候,悄悄与宋衍眨了眨眼,宋衍自然看到了这调皮的小暗号,他对她微笑。
于是两个人在没经过当事人的同意下,反而意见一致地不谋而合了。淮姻没想到姐姐的姻缘来得那样快,而且对象是宋衍,宋衍年纪虽不大,但是至少自幼与他们相熟,是个知根知底的人。
而且宋衍聪明,长得也绝对说得过去,与她姐姐是出奇地配,淮姻还挺满意这个姐夫的。
只是对于姐姐的婚事,姜淮姻觉得还是要慎之又慎,毕竟姜淮娡已经错嫁了一次,于是她回府后便问狼牙:【宋衍算良人吗?】【哇,他可是日后的名臣,妥妥的潜力股,当然算。】狼牙说,【大梁开国以来连中三元的第一人,无论是谁为帝,都会用他。】【你的意思是,阿衍哥日后还会被起复?】姜淮姻说,狼牙道:【当然,原书里他被起复的时间就在明年,而且从此之后几乎步步高升。】这人那,很是奇怪。宋衍要是从此不被起复,淮姻少不得怕他没出息,可狼牙一句步步高升,又有些吓到了姜淮姻。
狼牙不是爱说大话的人,这证明日后宋衍的地位绝对很高,至少能入内阁为相。
齐大非偶,姜淮姻原先对萧霖也是这么个印象。虽然王爷没让她失望,但这世上,真正如萧霖这样的男人,又有凡几呢,宋衍也同他一般吗?
狼牙说:【你放心,他配得上你姐姐。原书里淮娡过世后,宋衍是唯一过府探望的旧友,他大概在荣丰伯府便看出了端倪。在他高升时,荣丰伯府不得不小心经营,过得很惨。】【那我就放心了。】姜淮姻吁出一口气,又问,【王爷到肃州了吗?】【呦,】狼牙并没很快答,反而先行调侃,【问了这么久都是在聊别人的事,我还以为你不想王爷呢。】姜淮姻哼哼:【我想他,还非得让你知道啊。】【宿主,我有个问题。】狼牙说。
它忽然变得这么正经,姜淮姻也不得不正经下来应付:【什么?】【谢晋之今天说,你对王爷的目的不单纯,你最初,其实确实是这样,】狼牙道,【现在呢?】姜淮姻躺在贵妃椅上,咧了咧嘴:【王爷待我好。】狼牙受不了地回:【你翻来覆去就是这句话,从不给个准头。】姜淮姻说:【王爷待我好,我也不是白眼狼,难道心便真是冰的吗?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亏你还老自夸聪明。】狼牙羞愤:【你可别招我,不然不告诉你王爷的行踪。】【好嘛,】姜淮姻审时度势,还挺会低头的,她柔柔地撒娇,【你告诉我嘛。】【哼。】狼牙拿了拿乔,片刻后方回,【算起来,他已走了九日,凭他的脚程,正好是昨日赶到肃州。】姜淮姻愣怔道:【九日了都,希望王爷早些回。】【早些回来生宝宝,呦吼!】狼牙自动补充上后半句。
气得姜淮姻面如烟霞,真想摔了这不正经的东西。
萧霖这边,果然是如狼牙所说,他昨日刚抵达肃州守将府。
大梁朝的边疆将领,每八年换一次防,也是为了避免某个大将过久地手掌大权,从而生出了不臣之心。
今年刚好是第八年,也是边疆第一次换防。大梁建朝之前,中原正处在大分裂时期,肃州属于后收回来的地域。这边的很多军|官都是前朝旧人,原先的肃州将领也一样是出自前朝。
而如今新换上的守将是萧霖使出来的人,名唤慕容英。
慕容英年近不惑,他原先当过五年的大同守将,常有带兵。
但是肃州的兵向来桀骜,又有许多前朝的官士在,萧霖还真怕他一时拿不住人。
这也是萧乾派他来肃州的原因之一。
西北的鞑靼人从不老实,常常来犯边境。之前的肃州守将是前朝老臣,有对战鞑靼的经验。他在时,这块儿倒是较为平静,可是猛地一换防,萧乾也怕西北会出岔子。
萧霖声名远播,放他来西北,是对肃州那些不听话的兵,也是对鞑靼人最有效的震慑。
萧霖到的时候,慕容英已经率着兵将在府外迎接,萧霖瞥他一眼,命他起身。
“最近边境可还平静?”萧霖问。
慕容英答:“就在大帅来的前几日,蛮子带人来袭过,副将丁荣率兵出战,虽说我军也有损失,但丁荣成功斩下了那蛮子首领的脑袋。”
“丁荣,”萧霖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他眉梢微动,“是肃州这边的老将领,前朝的人。”
“是。”慕容英道,“从前丁荣跟的是杨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