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紫绮的手插在他羽绒服口袋里,摸到了一份厚厚的东西,她捏了捏,没拿出来,问他,“口袋里是什么?”
他蹭了蹭她的脖子,有点孩子气道,“你猜猜看。”
陈紫绮再摸摸,心领神会,笑道,“大红包!”
“新年快乐,绮绮!”亲了她一口脸颊。
陈紫绮给掏了出来,这红包厚厚一叠,还挺沉重的。她抓在手上,喜悦在脸上。收红包这事,从他父亲走后,她还是第一次从人手里接过红包。
捧在怀里,她真挚说道,“你知道吗?我好久没收到红包了!”
林沉看着她,不禁去想,这个久有多久?摸了摸她的脸,替她扶开发丝,他说道,“以后年年给你压岁。”
这本该是个快乐,举家幸福的夜晚,但陈紫绮却因一句“以后给你年年压岁”而开心到湿了眼眶。
憋了进去,在他怀里重重的点头。
这个年,林沉没有回过婶婶家,他日日跟陈紫绮过着乡村生活。陈紫绮闲来无事想做个饭,下了个烹饪软件后,她实地操作了一番,差点给厨房炸了。林沉去镇上买完东西回来后,在院子里寻她,最后看她一脸蓬头垢面的从食堂奔了出来,嘴里还在说说道道。
后来,那些食材都被林沉救回来了。他以前照顾过林小山,会简单炒个蛋炒饭,烧几样蔬菜。这下,他做了心理建设,还得再学几样肉类的。
天好的日子里,他们会去市里放松放松,找点情趣,亦或是情调。摩擦总是会出现不一样的激情,新鲜感才会持久,热恋才会高昂。陈紫绮只觉得恋爱,真是一件美好的事。
时间如流水,充分体现在了寒假期间,陈紫绮还没过够这样的二人生活,她就要迎接新的学期了。而林沉再过一天,就要归队,他们又即将过上两个星期见一面的日子。
庄安娜回来,给她带了合肥出名的甜品坊糕点,陈紫绮就好这口。在吐鲁番待久了,觉得自己口味是越来越重了,有时候想吃个甜品都找不到一家合宜的地方。
“待这一个寒假,你不无聊?”庄安娜在她房间走动,看着有所变化的卧室。
陈紫绮在吃糕点,头也不抬,“两个人在一起,哪里会无聊啊!”
“怪不得,你这屋子大换血一样。”她指了指周遭。
林沉除了给她贴了壁纸,还换了灯、桌子、衣柜,也不想想这只是个临时宿舍,全心只想陈紫绮住的舒服。
陈紫绮笑着,未回话,庄安娜又道,“他挺宠你的。”
“嗯,过年他还给我包了大红包,知道吗?他还会做饭!”陈紫绮恨不得通通说出来。
庄安娜点点头,男人在碰到爱情时,总会将最好的一面展露出来,仅仅为爱,仅仅为对方。她羡慕陈紫绮能在遥远他乡,遇到真爱,也钦佩她的勇气,爱,何尝不是一种冲动呢?
开学当天,陈紫绮报完道就跟着庄安娜和一同老师前去开会。
校长在会议室问了大家新年好后,将本学期的教学计划,安排工作都交待了下去。
会上,对于支教老师这块也有细说,待本学期结束,六月份底,所有支教老师都将能返乡。
如今,只剩下四个月的教书时间,说不长也不长,说不短也不短,但时光飞逝的一瞬间,离别是说到就到的。
潘田田回来时,已经剪了一头发直发,留到胸口处,烫了个波浪,一改之前的甜美系,陈紫绮望着就倒胃口。
让她倒胃口,自然是有原因的。她自认为虽已经不在意那件事,也不会特意给潘田田什么难看的脸色。人好说话,就是不行,潘田田自苏州回到新疆,人越发嚣张了起来,陈紫绮将她的这股嚣张劲定义为,自不量力和不知天高地厚。
“今晚吗?你过来接我?好吧。”潘田田挂了电话,回头就看见了陈紫绮。
陈紫绮刚从宿舍出来,正好撞上了她打电话。
“你这么爱偷听?”潘田田抱怨了一句。
她都懒得理睬她,最近打扮的像只花老母鸡一样,身上喷的香水也熏的呛人,白了她一眼,自她身边过了,去上课。
“什么玩意!”在陈紫绮身后,她低声骂了句。
部队里,刘炜听到了消息,再过几天,这里将走一批老兵,光荣退伍,年限长的能拿几十万回家。他不禁在心中算算自己的年限,摸摸浑圆的脑袋,尚早,还得打拼打拼。
“沉哥,你马上第十年了,真不退伍?”刘炜下了岗,就回了宿舍。
林沉在做俯卧撑,良久后,搭了条毛巾在肩上,回他,“在考虑,是得退了。”
是得退了,今年过了年,他已经虚岁29,搁外头29岁当爸的,一抓一大把,比比皆是。
“是为了小陈老师?”刘炜跟了上来,肩膀上也搭了条毛巾。
林沉不可置否的点点头,不仅仅是因为有陈紫绮的原因,他自己也有计划,生活是要过下去的,打算也还是要做的。
陈紫绮班上学生的成绩在经过月考后,已经逐渐稳定,她心感甚慰。补习班于这个学期,正式取消了。但林小山那,她依然每个星期都会去一次,主动提出了,免费教学。
林小山与她的关系越来越好,上课她们是师生,下课了俨然一对亲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