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这话应该是好事的,但是仲家三姐妹却懵了,互相对视了一眼,半晌没人回话。
(8鲜币)莫言赏欢(恶魔年下攻vs悲剧大叔受)56
仲叙如今都这个年纪了,有没有对象都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仲家三姐妹之所以这麽大的反应,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的性向。
仲家三小姐最先反应过来,推了下自己两个呆住的姐姐,“愣什麽,咱小弟有对象了,那是好事呀!”接著拉著仲叙亲热的道:“两个人也可以住在家里呀,叫他一起回来,我们都欢迎。”
另外两人这才忙著迭声说欢迎欢迎。
她们的态度仲叙早就领教过,嘴上再怎麽开明豁达心里一直不曾放开,他并不以为意,推脱说:“迟点再说吧,都还没见过面呢。”
刚刚已经有些生分了,仲三小姐也不再勉强,“那什麽方便带他回来吃个饭!”
仲叙笑笑,也没说好还是不好,接著送三位姐姐去屋里补妆,自己一个人去了後屋看老太太。
老太太已经上床歇下了,听闻仲叙回来了,执意要起来,仲叙不忍她来回折腾,只扶著她半坐起。
母子见面,免不了又是一番哭哭啼啼,仲叙自己心中有愧,也不禁红了眼眶。
仲家所有人中,老太太无疑是最体谅、最偏袒仲叙的,她是大家闺秀出身,思想却有些陈旧传统,嫁到仲家之後连生三女,总觉得对不起仲家的祖宗,拼了老命也想生个男孩,四处求神拜佛,最後终於也如愿了。回想仲叙小时候是多麽聪明机灵,惹人疼爱,仲家谁人不把他捧在手心,谁曾想後来会出那种事?老太太至今回想,都忍不住要流泪的。
老太太一辈子没听过男男还能结婚过日子的话,但她还是接受了仲叙异於常人的性向,她觉得这是她的错,她注定了命里没有儿子,这一切都是她强求的结果。
那时候事情刚刚爆发,仲家老爷不容仲叙,她便扬言要带著仲叙一起去跳海,她说,她生的,她负责。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仲叙老了没人赡养,无人送终,早早存了笔丰厚的基金供仲叙养老,又要把仲家三小姐的小儿子过继给仲叙,仲叙抵死不从,她才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是这一次,老太太似是真的伤心过度了,“你说,从小到大,你做什麽事我没依著你,只是要你偶尔回个家看我一眼,都这麽难吗?!你一去这麽久,电话都不给我打一个,你是要我死不能瞑目啊!”
仲叙不知道如何回答,愧疚之中不肯抬头,把头埋进被褥里,额头抵著老太太手背,感受到对方的瘦弱与颤抖,默默流出泪来。
老太太终是不忍心,拍了拍仲叙的背,悉心抚慰,“儿子,我知道你心里苦,但是有什麽事,不能跟妈说的呢?”
仲叙从老太太房里出来,眼睛仍旧是红红的,他怕这副模样被自己的几个姐姐看见,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会,让自己冷静情绪。
仲叙闭著眼睛,深深吁了口气,以缓解心中的烦闷。
他何尝不知道,回来之後必定会遭遇这种局面,以至於走得越久,越提不起勇气回来,他狠下心不跟家里人联系,但却无论如何也割舍不掉心中的牵挂,於是在得知圣楠结婚的消息後,终於还是忍不住回来了。
那个时候,当他得知严臻明还有三姐其实一直知道他的心意,只是不忍心揭穿他而一直帮他隐瞒著,严臻明也是因为害怕他轻生而一直迁就他,他再没勇气面对他们。而且他非常清楚,以严臻明的性格,绝对不会对学校里发生的那些事善罢甘休,他不想这些事再节外生枝,唯有一走了之。
他走得那样决绝,只是不想再成为别人的累赘,他走得那样决绝,只是因为这里有太多他留恋的东西,离开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这几年,他终於尝试著做了一些自己早就应该做的事──自力更生,在获得内心平静的同时,也找到了一些新的希望。
仲叙回想自己这一生,何尝不是一意孤行的一生?只顾著成全自己的感受,而没有考虑到家人,试想当初如果没有家人的支持,凭著他懒散的性格,又如何能在这社会立足?如果不是家人,又有谁还能如此容忍他?
仲叙一心沈浸在回忆之中,猛然听到声响,怕是家里人来找他,赶忙擦了眼角站起来,谁料仔细一看,来人竟然是李莫言。
(8鲜币)莫言赏欢(恶魔年下攻vs悲剧大叔受)57
仲叙正在那里顾自出神,听见身後有声响,还以为是家里人来寻他,岂料回头一看,却是多年未见的,多年未见的李莫言。
对方怎麽会来这里?仲叙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对方跟圣楠是好兄弟,圣楠的婚礼,他会出现并不奇怪。既然决定回来,免不了会遇见这些“故人”,从前的事,仲叙基本已经放下了,如今时过境迁,也实在没必要再重新提起。
仲叙主动跟李莫言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李莫言没有回应仲叙,而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像是压根没意识到仲叙在跟他招呼,他在以一种深邃的、专注的、饱含深意的目光看著仲叙,那目光之中有审视,有疼惜,更多的是浓浓的眷恋,像是渴望了很久很久。
仲叙被对方看得有些难堪,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对方,五年未见,说短不短,曾经青涩、阳光的少年,早已一去不复返了,乍一看,倒有些不敢相认。
李莫言呆了好一阵,接著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