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坚定的,没让这些吃食沾染到干净的书本。
程浅一笑,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吃的糕点渣直往下掉。烧鸡上的油也让她随意的蹭到书上。
看得秋月浑身不痛快。
“……主子,您没事儿查史书做什么?”
程浅毫不在意的道:“睡太久脑子犯浑,该记的事儿都不记得了,难道不应该来复习一遍吗?”
秋月:“……”那您忘记的东西未免也太多了吧。
程浅本来想胡诌个失忆说来糊弄人的。但又怕自家死心眼儿的暗卫,非得找个什么太医来给她把脉。
影视剧里演的多了,像这种情况,没病,那些太医也会给你灌些汤汤水水。
她十足真金不喜欢那些中药,哪怕知道只是些安神的养生的。但是喝到嘴里一股子苦味,就是让人接受不了。
还是先这么说瞎话,糊弄着吧。
史记这个东西,如果不是从小耳濡目染,很难对那段历史有什么深刻的共鸣的。
程浅看过也就看过了,顶多是了解一些常识性的东西。像是看话本,在看别人家的故事。
纵然偶然会被里面的喜怒哀乐触动神经,但是也能很快跳出来。清楚的了解,这是别人家的故事。
换句话说,她对这儿并没有什么归属感。
程小太爷在家中得宠的不行,哪怕是叛逆期到了。天天夜不归宿,住在朋友家里。家里人只要知道她没有乱搞。都不会干涉她的决定。
最中二的那段时期,她虽然觉得自己背着把剑就能浪迹天涯。但心中始终明白,如果不是因为有归宿,她是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随意漂泊的。
现在虽然锦衣玉食,住的地方富丽堂皇,她反而不知道什么地方是自己的归宿了。
“唉,人生啊!寂寞如雪啊!”
秋月看着第八百次抽疯的主子,陷入了沉默。
程浅从不在家人面前显示出自己百无禁忌肆无忌惮的那一面。但在外人面前就十分放的开了。
她发起疯来,一众发小都不是十分愿意惹她。
更加没有人愿意在她无聊得快要冒烟儿的时候撞上去。那只是平白给她送人头。
程浅觉得既然自己已经和别人约法三张了。别管是不是出自真心,但答应的事情就应该做到。
所以纵然无聊到长毛,也没有出手欺负人。
却不曾想到,竟然有人会欺负到她头上来了。
那是一只死老鼠。
被裹在漂亮的糕点盒子里一起送了过来。
程浅兴致勃勃的打开糕点盒子,准备享用的时候看到那一幕,简直胃酸都要反了上来。
于是她便顺应本心,吐了个天昏地暗。
秋月的配刀已经出鞘了一半,她目光警惕的盯着四周,像是十分懊恼自己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工作失误。
程浅把胃里的东西通通都吐了出来,才感觉好受了许多。
但还真不是因为害怕。
纯粹生理上的恶心。
毕竟那只死老鼠的死相不怎么美好。一看就知道是拿来恶心人的。
程浅吐舒服了,才盯向那个盒子。
是府上用来包糕点,统一定制的盒子。来送糕点的小厮低眉顺眼。一看就是那种什么事儿都不知道的人。
大概是在厨房里就动了手。拿别人当枪使了。
啧。
程浅按捺住颤抖的手指----她有点兴奋。
对方没有露出真面目。
这种隐藏在暗处,试图不泄露蛛丝马迹的行为不过是掩耳盗铃。
程小太爷都不用亲自出手,只要让秋月下令排查今日去过小厨房的人。早晚也能把人揪出来。
但程浅就是因为这种没有什么挑战的小事,感到了兴奋。
----不主动作妖,不代表别人撞上门来,还能大方的放过。
她正无聊着呢!
有人撞上门来给她解闷,怎么能不多饶他几天,好好玩弄着?
如果是她以前的闺蜜在这儿,一定会为那个暗中的人点几根蜡。
这不是萝卜找擦子,欠削吗?
程浅很快就排查出那个作妖的人。
让她很意外的是,这是个熟人。
是苏羽最开始派给她的那两个人中圆脸的那个。
程浅还记得她的叫花鸡做的非常好吃。
可惜了这门手艺。
秋月表情不善:“主子,可是主君违背约定?他这般得寸进尺,我们为何要容忍他?”
程浅笑笑:“看着吧,这事跟苏羽没有关系。不过对我们来说,却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一个把约法三章时受到的威胁通通找回来的机会。
她盯着那圆脸侍卫,脸上露出一个惬意的微笑。
回廊曲折迤逦之间。小圆脸侍卫无端在蒸暑之天,浑身打了个寒战。
她四下里张望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那为王爷准备的“饭后甜点”,没能吓掉她半条命去倒也真是可惜。
不过从今往后,她还能有那天借的好运到吗?
圆脸侍卫暗自畅想着,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笼中鸟,飞不出去了。
第7章 第 7 章
这些时日的餐点,无一不精致了许多,但总是能在精致的背后看出某些不和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