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得知大为愤怒,一咬牙,将腰间匕首抽出,狠狠扎在了皇宫内图的正中。
“事不宜迟,今夜便做!”
…………
快六月的胎相很是明显,元小芫后腰日日发酸,胃口倒是比齐王走之前好了许多,整个人圆润不少。
却不知为何,这两日腹中孩儿闹得动静颇大了些。
今夜好不容易睡熟,硬是被踢醒了,这一时半会儿怕是又睡不着了。
早春还是有些寒凉,尤其是深更半夜,她紧了紧身上的毯子,托着鞋来到外屋。
英绿听到动静,揉了揉眼,也爬了起来。
“主子可有何不适?”
屋内灯被点亮,元小芫蹙着眉头,看着很是不安:“不知怎地,我这心里发慌,莫不是王爷……”
想到许久未传消息的齐王,元小芫心里一紧。
英绿赶紧扶她坐下,不断地轻声宽慰。
与此同时,齐王府侧门外,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气喘吁吁扣着门环。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男人不耐烦的询问声。
“柳、柳家有事,差奴婢寻元侧妃!”
桃红按照柳翕的嘱咐说着,还不住地向后张望。
等了会儿,那门露出一条细缝,桃红出来的匆忙,手里只有柳翕在她临走前给的一支金簪,原本还有对儿翡翠镯子,她翻墙时没留神给摔碎了。
接过金簪,守门的还不肯开门,嘴里嘟嘟嚷嚷着不肯放她入内,说要先去通传,桃红却一刻也不敢耽误。
“好大哥,行个方便吧,若不是元侧妃祖母出事,也不会叫我深夜跑来通传。”
这声甜甜苏苏的好大哥,叫的男子心肝一动,想着是个弱女子,也成不了什么风浪,低头又看了眼金簪,这才将门打开。
重新落了锁,守门的男人冲桃红压声道:“你莫要乱跑,跟紧了我。”
桃红应了一声,面上的急色稍稍缓和一些。
她未曾来过齐王府,只是快步跟在男子身后,却不知男子未将她带去迁落阁,而是直接带到了琉云院。
那男的与琉云院门口的压声说了一句,不一会儿,又来了个走路微瘸的嬷嬷。
嬷嬷不住地打量着她,桃红连忙上前:“奴婢真的是有急事,嬷嬷快带奴婢见元侧妃吧!”
见这小丫头急色不似作假,锦嬷嬷没再犹豫,引她去了姜可柔的正寝。
寝内幽暗,锦嬷嬷冲她点头示意:“如此深夜叨扰,可是柳府出了何要事,快与主子说道。”
一想到要说之事,桃红吞了口唾沫,直接膝盖落地,声音都在隐隐发颤:“奴、奴婢是桃红,柳府无事,而是侯府,宋世子要与楚王联手,他、他们要篡位!”
“什么?”
姜可柔从榻上瞬间弹起。
“还要派人来抓您,说您怀了子嗣,要来威胁齐王。”
桃红急得一面说着,一面流泪,她膝行两步,来到榻边,正要继续开口,忽然愣住,她自幼长在柳府,虽说不再元小芫身边伺候,可也时常能见得到面的,而这榻上的女人,分明不是元侧妃!
“你……唔!”
锦嬷嬷立即捂住她的嘴,姜可柔上前一步,一掌拍在她天灵盖上,桃红瞳孔一颤,瞬间口鼻出血,整个身子软软瘫在了地上。
“终于要开始了。”
姜可柔眸子深沉,嘴里叼着发簪,迅速束着肩上的散发。
锦嬷嬷从箱底掏出夜行衣,颤抖地递在她面前:“主子……”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开口了:“若不然与老奴一道趁乱出城吧?”
姜可柔手上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临推门前,丢下一句:“照顾好自己。”
一个跃身,院内空无一人。
迁落阁这边,元小芫喝了碗英绿温好的养神汤,身子倦意渐浓,却不知为何心神还是不宁。
她伸手揉着太阳穴,冲一脸困意的英绿挥了挥手:“莫陪着了,你且先睡吧。”
英绿强打起精神,摇了摇头,起身冲屋檐喊了一句,很快影十在院外扣了扣门。
“你去唤老神医来,主子这会儿难受得无法入眠。”
影十前脚刚走,影九便落入院中,他顾不得礼数,直接冲了进来。
“元侧妃,快跟属下离开!”
元小芫面露惊诧,还没来及开口询问,影九已经拉上了她。
“再大的事,你也得仔细点,主子可怀了身子的!”英绿急道。
“得罪了!”
影九说完,将元小芫横抱在身前,健步如飞向外奔去,英绿忙追了上去。
喧闹声,哭喊声,声声刺耳,府内瞬间灯红通明。
“齐王起兵谋反!”
“顺者不杀!”
闯入府中的兵甲嘴上如此说着,可手中的尖刀照样刺着,府内侍卫拼死抵抗。
另有一队精兵,正飞速赶来迁落阁。
影九刚上廊口,便与他们打了个照面。
影九怀中抱着元小芫,实在无法动手,躲避了几次,也动静颇大,元小芫怀着身子,根本经不起这般折腾。
“放我下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