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被怼得脸红脖子粗,喝道:“我都承认他是我夜家的姑爷了,你还要我怎样?”
“能不承认吗,丫头和他都有两个儿子了,这还有两个在肚子里呢。”
“咋滴?你这是在证明他的另一个本事吗----能生!?”
“你别岔开话题啊。不过你还真说对了,还真是能生呢,你可见过能出第二胎的宗主?没有吧!”二长老边边敲着手背,模样特像给儿子说亲的三姑六婆。
大长老又被怼得无言了,绞尽脑汁地想要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二长老比他快一步的开腔道:“老大,别守旧了,规矩就是用来被打破的,我知你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担心将来有一天,他小子会野心勃勃地侵占我夜家的所有,你若是还看不开,那我便立个誓行不行?我保他,他若将来有异心,我便挫骨扬灰。”
大长老一听,忙道:“别说这种蠢话,你小心真不得善终。”
不得不说,人老了有些话不能乱说,真容易应验的。
见二长老还是执意如此,他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是不信这小子,我也知他一颗心都挂在丫头身上,爱的死去活来的,但是现在爱得热乎着,将丫头放在了心尖上,受些阻挠压迫,就会产生极大的力量,什么都甘愿,什么都可以牺牲,从不会去计较得失。哼哼,爱得一头热的时候,谁不是这样,可为心爱之人生,可为心爱之人死。这也是为什么爱情这东西从古至今一直受到歌颂的原因,可是老二你得记住一句话:‘打败你,永远不是高山,是你鞋里那颗沙’,你我活到这把年纪,也早过了年少轻狂的岁月了,你摸着良心说,这世间能够真正有情饮水饱的有几个。爱情总要归于平淡的,爱情最残忍的地方在于从它发生的最初就已经到达巅峰了,那种怦然心动和迫不及待想要达到未来的期许,在恋爱的开始就已经被预支,从此往后,再怎么走都是下坡路。你可想过,等那小子淡了,真还会对我夜家没什么想法吗?荷尔蒙激素作用褪去,想起的就不会是美好的怦然心动,而是一些自私自利的东西了。我怕的是这个,他和沐风不一样,对丫头,对夜家,那是一生下来就被刻在骨头里的忠义,就是没了那等爱,也一样会恪守职责。”
听完,二长老便直接强硬地回了他两个字,“不会!”
“嗯?”
“我说他不会。打死他都不会。你不说那些劳什子的爱情,我还真想不到能用什么更确凿的东西堵住你的嘴,恰恰就是这情。他,别说这辈子不会,下辈子,下下辈子,估计也不会。”
“你说的那是什么狗屁话,你是他肚子里蛔虫啊,还负责他下辈子的事了?”
“我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但我知道他是谁。”
“欸?”大长老被她说的都迷糊了。
“老大,有些事本来不想告诉你的,眼下我倒觉得是该告诉你的时候了。不过真说了,你恐怕也不会信,一开始我也不信,但这白乌鸦出来了,不信我也信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走,你跟我去祠堂……对了顺便叫上老三老四老五。省得我还要一个个个说,索性今天一次性说开了。走!”
她拉着大长老的袖子,就往祠堂拖。
这一天,祠堂里发生了什么,很多夜家人都不清楚,只知道除二长老以外的四位长老从祠堂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像见了鬼一般。
翌日,大长老在长安殿召开了大会,对着众夜家骨干说了一句:“我决定让夜辰那小子当毕方!”
众哗然,都认为大长老吃错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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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方的人选虽有大长老牵了头,二三四五长老附议,算是落锤定音了,但当事人没有半点响应。
夜辰默然地听着二长老在耳边叨叨,叨着毕方这个仅次于宗主之位的概况。
说了两小时也不见夜辰有反应,唯一一次搭话,是他拿着沾湿的棉签道:“妖娆该喝水了……”
听到这句,二长老哪还说得下去,眼圈立刻就红了,这都快一个月了,凤尾床上的丫头还是没任何苏醒的迹象,急了整个夜家,也苦了他了。
“你别寸步不离的守着,有时间也出去走走,老怎么憋屈着,你……你的身体也会撑不住的。”
他不语,仍是坐在那把床边的椅子上,像是和它合二为一了。
二长老知道自己是劝不动他的,说多了反而会讨他嫌,想着今日就到这吧,来日方长,抬脚要走时看到了窝在凤尾床上上的星潼和星澄。
两个娃正十分专注的看着妖娆,然后爬过去,用小脸蛋蹭了蹭妖娆。
二长老顿时眼眶一酸,在眼里渗出水光前,赶紧跑了。
大约是蹭了许久,也不见亲娘有反应,星潼和星澄皱起了小眉头,不约而同地看向亲爹。
这段日子来,他们虽年幼,但到底母子连心,似乎也知道亲娘的身体不好,所以很乖地不闹腾,大多时间都自娱自乐,况且由夜辰这个亲爹压着他们,他们也不敢太调皮捣蛋,但是时间久了,亲娘老不搭理他们,他们心里莫名地急了。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