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金家那边……
殷实算了算,真是一毛不拔。
嫁女儿嫁成这样,也是够缺德的。
“爸,您看这从厅堂摆到大门口的绣球花就甭要了吧,多浪费,用完了只能扔,让园丁弄些好看的园子本来就有的花代替,我看也差不多。”
“你懂什么,这是那位夫人亲自要的,你照着办,钱要是不够和老爷说。”
“行,我知道了。”
两父子默默吃着饭,四菜一汤,两大荤,两素,一碗排骨玉米汤,够省的。
“爸,我看您最近几天空闲的时候将收藏的茶壶啊,字画的都拿出来了,这是打算卖了换钱?给您孙子添衣服玩具吗?”
爱喝茶的殷伯有收藏紫砂茶壶的爱好,收了几把绝好的,有三把是尉迟清河念他劳苦功高,在他寿辰时送的,其余则是休假时在小市场里淘来的,值不值钱就仁者见智了。
“臭小子,少惦记着我的藏品,不卖,还孙子呢,哪来的孙子,你倒是弄个出来给我瞅瞅。”
殷实已经结婚了,娶的是大学同学,不过至今无所出。殷伯对有没有孙子很看的开,儿孙自有儿孙福,逼不来的。
“那您拿出来干什么,也不怕脏了,碎了。”
“哼!”殷伯拿起紫砂壶,就着壶嘴喝了口茶,“我是怕时间不够,先收拾起来,你也是,和你媳妇抽空也收拾收拾,不要的都扔了。”
殷实夹菜的手顿了顿,他话向来不多,尤其对外人,今日不一样,嗅出不对劲的地方来了。
“爸,您来真的啊?”
“什么真的假的,让你收拾就收拾,哪来那么多废话。”
“我的意思是……”他看了看开着的窗,走过去关上,再开门看看外头有没有人,确定隔墙没耳后,回到了餐桌边,“您真打算……”
殷伯瞪了他一眼,“有些事就该早做决定,我已经想好了,理也给你分析好了,肯不肯就看你自己的决定了,我不逼你。”
“可万一少爷的决定是错的呢?”
“错的!?”殷伯笑道,“少爷我是看着从小长大的,没见有错过,尉迟府啊已经不是以前的尉迟府了……”
说着,殷伯点了根烟,透着袅袅升起的烟雾,眼圈突然红了。
“大少爷在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现在……唉……”
他口里的大少爷并不是尉迟明辰,是前代当家人,也就是夜辰和明辰的祖父。
殷实知道自己的老爹是个大智若愚的人,垂眼想了想,是该做决断了。
“爸,我懂了。”
殷伯欣慰极了,“你懂就好了,傻小子,赶紧吃饭,下午有的忙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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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校。
“这么说,你也收到请帖了?”
苑青灵的寝室里,妖娆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烫金玉白的请帖。
“嗯,前天就收到了,四月八日……你……去不去?”
妖娆搔了搔头,“我还没想好,况且请帖我没收到。”
“你要什么请帖,你是自家人。”
妖娆勾唇笑了笑,“自家人……他们当我是吗?”
苑青灵从自己老妈那知道,尉迟府的年会出了不少事,明白她的难处。
“你当你自己是,那就是了,再者尉迟少爷从头到脚护着你……说来,这婚宴办完了,也该轮到你了吧。”
“婚礼?”妖娆摆手,“我最讨厌这种形式主义的东西,烦,还累。”
“我说叶娆小姐,婚礼是女人人生里最重要的一场典礼。”
“我不需要,而且我这肚子也要大起来了,挺着肚子结婚,你好意思吗?”
苑青灵朝她翻了翻白眼,“等你生完了不就行了。”
“那你还不如干脆说,等娃娃长大当花童呢。”
“对啊,这不是很好吗?”
“好个球球!累死了。当花童,那至少还得三年……三岁了才走的稳。”
“那也不错啊,但是我觉得你不想,尉迟少爷肯定想。”
“青灵,你也是名门小姐,又不是小凡她们,你怎么也称夜辰少爷……”这称呼听着怪别扭的。
“人人都这么叫。”
“跟风可耻,还不如连名带姓的叫,叫将军也比这强,听着像纨绔子弟……”
“哈哈哈,纨绔子弟,他可当不上,从头到脚都没那个范……”
听闻,妖娆笑成了一团。
这话是真没错。
叮咚!
门铃这时候响了。
苑青灵赶紧起来开门,“一定是红叶来了。”
来人果然是红叶,进来就大喊凉快多了。
快四月了,一区的气温明显升了,许是来的时候用跑的,她小脸红扑扑的,都是汗。
“你不是从寝室来的吗,怎么一头汗!”苑青灵拿了条毛巾给她。
红叶擦了擦汗道:“不是,我早上有训练,练机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