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顾卿晚从娘家带来的人,王陆不用说了,吃过妖娆的苦头,元妈呢,上回在厨房和妖娆怼了一把,也没捞到好,若不是顾卿晚出院及时赶上了,她早被夜辰撵出去了,不然也可能和王陆一样,被夜辰用鞭子抽一顿。
因此元妈对妖娆的忌惮,不比顾卿晚少。
“嗯,你揉揉也好。”
“夫人稍等,我去取些百合的精油来。”
王陆扶顾卿晚躺下,替她盖上毯子,将贵妃椅旁架子上的熏香气打开。
雾气涌出,带着葡萄柚的香气在房里散开。
元妈往手上倒了几滴百合精油,搓热后替顾卿晚按摩,“夫人,这样的力度可行?”
“正好!”顾卿晚舒服地闭了眼。
元妈算是按摩的行家,揉得顾卿晚很是舒坦。
顾卿晚气息平和了,对着王陆问道:“你呆会儿下去把位子排了,知道该怎么做吧?”
“知道,夫人放心,保您满意,就是……”王陆脸上露出了些许为难之色。
“什么?有话就说。”
“嗳,就是子汐小姐的位置……”
顾卿晚倏的睁了眼,眼神出奇的狰狞,王陆见了直发颤。
过了一会儿,她又闭上了眼,淡然说了句:“安排在我旁边吧,隔着孙家小姐坐。”
“是!那我现在就去安排。”
顾卿晚没吭声,对着他挥了挥手。
主卧里,熏香环绕,透着宁静,元妈安静地替顾卿晚揉按着太阳穴。
“阿元,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夫人哪会错?夫人都是为了少爷好。”
“但我怕……”她心里有个结在,这个结捆了她几十年了。
“夫人,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可那件事过去那么久远了,早已物是人非,夫人无需再惦记着。夫人现在要想的就是怎么让叶娆这个女人从少爷身边离开。别的……不用去想,等夜辰少爷登上了总统的位置,您还怕别院那些贱货,还是什么人能继续勾引老爷吗?到时候不都是夫人您说了算。要我说,子汐小姐也不是不懂事的人,知道分寸。她替您办好了事,您自然不会亏待她?想她也是明白的,不然也不会答应您。”
“你说的对,我都活到这岁数了,还怕什么,我只求夜辰身边能有个能干的人,能助他一臂之力,不让别院的那帮人得逞就行。还是你懂我。”她宽慰了不少,紧皱的眉头也松了,叹了口气继续道:“就这么一个儿子,我是操碎了心了,他呢,却是一点不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少爷那是还年轻,女人见过不少,但没见过那么有手段的,一时被蒙蔽了心也无可厚非,等人走了,定了心,就知道您的心思了。”
“真像你说的就好了,也不枉费我使这杀敌一千,自伤一百的招数。”
“夫人宽心吧,您身后有整个顾家撑着腰呢,就是没有,也有我和堂哥在,只要夫人说一句,上刀山下火海,我们都帮您办了去。”
“你啊,还是和年轻的时候一样,最会哄人。说起来……你那女儿也二十了吧。”
“是啊,夫人记得不错,过了春节就二十了。”
“有对象了吗?”
“我们这种人家,瞧的上的,看不上我们,这瞧不上的……瞧了也是白瞧,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不想她过的太苦。”
“哪家人瞧不上你,说给我听听,我帮你办了。”
看得出她此刻心情极好。
元妈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谄媚道:“夫人您可真是我的贵人,不瞒你说,我那闺女生的极好,就是被我惯坏了,有些挑,这挑谁不好,偏看上五少爷,您说这……”
“你说景辰?”
“是啊!”元妈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
怎么说尉迟景辰也是尉迟家的少爷,尽管在尉迟家没什么实权,但也是少爷,是主子。一个仆人的女儿想嫁少爷,在任何年代都是犯了忌讳的。
“你这女儿倒是会挑?”
顾卿晚和善的脸一下就僵硬了,吓得元妈赶紧起来站好,“夫人,我也就是……说说……”
“说说?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胆了!你当女儿是什么,世家小姐吗,景辰那一房就是再不济也不是你可以觊觎的,趁早给我打消这个心思,提也不要提。”
有道是不想翻身当主人的丫环不是好丫环,元妈可是彻底贯彻了这一思想,自己是仆,便怎么也不愿女儿再低人一等,管少爷是什么等级的,只消叫一声少奶奶就成。
可惜啊,顾卿晚就是再好说话,也不会忘了尊卑,那是骨子里刻着的东西,这辈子休想会改。
只是元妈还有一些事没说,就是她那宝贝女儿早和尉迟景辰有一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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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府的花园里,有座假山,假山里有个山洞,放些园丁的工具,到了晚上就成了偷情的好场所了,一阵阵苟合声从里头传出来,听得人气血都能逆流,浑身能冒出热汗来。
懂行的仆役路过了当没听到,匆匆离开,到是里头的动静越来越大,仿佛完全不在意外头的人会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