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反击了,戏还怎么演。”
“你就非要装病吗?”
尉迟明辰这个人,她虽然没见过,但听他提起过好几次,应该是很狡猾多端的人,像这样的人一般不容易唬弄,她不相信夜辰装病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这点夜辰早就知道了,装病是有别的打算。
“我装病不是给他看的,是给别人看,对他,我装不装都会是他的眼中钉。除非我姓尉迟,也不是尉迟家的嫡子。”
“他就对总统这个位置那么势在必得吗?”
“水往地处流,人往高处爬,生在讲究权利就是一切的家庭里,我们和古代那些争皇位的皇子们没什么区别,就算不想争,也会被逼得想争。因为成王败寇,就是退一万步地不想争,也是要站边的。最终结果要么是自己得到权利,要么就是站对边而赢,反之就会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没有第三路可走。”
“所以,你也就争了?”
“我没想过要和他要争,是他非要和我争,从我出生开始,他就被母亲灌输了我会抢走他一切的想法,这个想法植进了他的脑子里,他人在长大长大,这争斗的念想也再长大,到如今已是不可撼动了,又或许是尉迟这个姓太尊贵,让他太自以为是了,又因为是长子,看不得我这个体弱多病的弟弟爬到他头上。我就是想退出,他也不会信的。只会认为我是在耍阴谋。这大体就是所谓富贵命的代价吧,永远过不上弟恭兄友的日子,只有尔虞我诈。不反击就是等死,赢才能自保。”
豪门宅斗这种事,妖娆也是懂的,无非就是此消彼长。不是你压他一头,就是他压你一头,不到最后,谁也不能算是真正的赢家。
所以这样的争是注定了的。
“那你在家的话,他会不会对你动手?”
“在家不会,老头子也在,他是不会让老头子知晓他的野心的。你这么问,是紧张我吗,我受宠若惊啊。”
“不正经……你别学夜那套。”
“唔……”他突然呻吟了一声。
她听到后,心一紧,“辰,怎么了?”
他粗喘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才有声音,邪魅的声音冷飕飕响起,“学我怎么了?嗯?”
妖娆瞅了一眼钟……
七点。
简直是无缝衔接啊!
“说话,叫我什么?”这口气听着就不是很舒坦,她要敢叫错名字,他估计会马上跑回来吞了她。
妖娆扶了扶额,“夜……”
这电话粥便重新开始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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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妖娆下了课,正赶着去沐风那吃晚饭,张凡推着苏文则去了军校附属的医疗复健室进行康复训练,可她刚走到通往美食街的侧门口,后头一阵尘土飞扬。
“小娆!”
张凡推着苏文就跟腿装了小马达一样,卷着尘土而来。
妖娆抬手挥了挥手漫天的尘土,咳嗽了一声,“怎么了?”
“复健室出了故障,小文今天康复训练得去别的地方,我今天值日离不开,小符也不知道去哪了?”
“哦,你的意思是要我带小文去别的地方做复健?去哪啊?”
“你等等……”她从裤兜里掏出军医给的地址,“去第二人民医院做,就在世界一区的蓬莱区。”
“哎?外头?”
“嗯,第二人民医院是军校的附属医院,有车能直达。大概一个半小时车程!你看,能不能带小文去?”
“可以啊。”
“小凡,别去了,那么远,来回就三小时了。”苏文有些不情愿,撅着张嘴,她是恨透康复训练了,各种疼,各种累。
张凡一口回绝,“不行。”
“可是那么远……”
“远有什么关系,又不要你走。你就是懒。每次康复训练都得我逼着你去。我告诉你,康复训练很重要,你不许偷懒,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小心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苏文的嘴立刻翘得能挂个油瓶了,“那多麻烦小娆啊。”
“不麻烦,不麻烦。这种事我站小凡这边。你这丫头……的确是懒。”她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你昨天晚上怎么说的,说我们真幸福,可以和机甲日夜训练了。说你自己衰,这腿到现在都站不稳。这话你都忘了。”
“没忘,但是没必要特地跑出去一趟啊。军医也说了,可以不去的。大不了康复室故障好了追加回来。”
“追加也是漏了一天,这种事该每日不缀。现在多受点苦,你好起来就快。听话,和小娆去。”张凡将病历卡和出军校的通行证交给妖娆,说道:“她就交给你了。你千万别宠她,该怎么训练就怎么训练,哭也不许她退缩。”
“知道了,你快回去值日吧,今天执教的教官脾气不好,顶讨厌学生不守规矩了。”
“嗯。那我去了。小文,记得听小娆的话。”
“知道了。你赶紧去吧。”
张凡又不放心地叮嘱:“你可记着,别出了校门就忘乎所以了,还有油炸的东西和冰淇淋都不许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