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挣扎要脱出夜辰的怀抱,满眼赤红,她知道自己失算了,中了白乌鸦的奸计。
这不是个意外,是早有人设计好了等她来钻。
青灵就是让她入坑的第一步……
“你冷静点!你又能上哪去追,单枪匹马杀进白乌鸦的大本营吗?他们恨不得你能自投罗网!”夜辰紧紧抱着她,但她力气实在太大,疯了一样。
“我的血被那个怪物拿走了。你应该知道那是白乌鸦现在最需要的。”
“是,我知道,但这不代表我们一定会输。你听我说……”他捧起她的脸,知道她心里难受,觉得自己可能会害了所有人,可是这个责任不应该由她独自承担,作为全军的统帅,他也一样没料到这一点,不能说是必然的,但他失察是事实。
“妖娆,打仗就是这样,不可能真的料全敌人所有的路数,也没有谁可以拍胸脯保证谁一定会赢。我们现在做的与其去追,不如好好想想对策。”
她的血是启动那批需要夜家人的血才能启动的机体最好的钥匙,他们也一直防着这点,却没想到还是被白乌鸦得手了,他们竟然会在军校布下了这么个诡谲的陷阱。
他现在唯一不明白的是……他们怎么能料到妖娆一定会来军校。
因为苑青灵吗?
他不明白,但是妖娆想明白了,是在自己的血被夺走后想通的。
青灵是一个引子,是激发她想要报仇雪恨找出害她凶手的引子,而将她引到军校的却是一个人。
若邪!
就是他!
她死死攥紧拳头,她中计了,那不是随便的一句话,而是料到她会往剥人皮的那边想,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想罢,她推开夜辰,像个恶鬼似的朝夜之区的军营跑。
夜辰立刻想要追上去,却被康一拦了下来。
“你有话要说?”他没好气的问。
“嗯,的确有话,话就是你最好现在不要再去逼她。她现在很自责,你说的越多,安慰的越多只会加重她的负罪感,并不能让她释怀。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自己会想明白的。”
“她现在是个孕妇,你见过孕妇这么跑的吗?”
康一耸了耸肩,“我怀孕的时候也经常慢跑……”只不过没跑几天,就被自家男人给扼杀了,“回去吧,她没事的,就她先前那种身手,我断定她的体质比最出色的运动员还要好上百倍。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好好合计对策。白乌鸦拿到了夜宗主的血,恐怕不日就会来犯。别的不怕,最怕他们速度太快,明天就会乌泱泱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也正是夜辰此刻最担心的,立刻下令所有人回去,包括五花大绑的阮家四房夫妇,至于阮红玉的人皮,自然也是一并带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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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回到军营后,凶神恶煞地冲去了若邪的关押处,过去就是狠狠地一巴掌,打得若邪嘴角破裂,渗出血色。
“你竟然算计我!”
若邪差点被这一巴掌打晕过去,扭头回来看着满面怒火的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还敢不承认,是你说的剥皮不是吗?”
“是我说的,可除此,我有做过什么吗?”他吐了口血唾沫到地上。
“你是没做过什么,可是你料事如神啊,你知道我会联想到此,更算到了我会让康一来查这件事情。你将一步步都算计好了,包括我会主动请缨和康一一起去军校查访。你敢说这不是你早早就计划好的吗,恐怕你早知道不管是陌如玉还是天行都治不好青灵。因为你们将她害成这样就是为了走今天这步棋。”
当所有人都认为白乌鸦黔驴技穷了,再没有机会拿到她的血了,却被他们留的后招狠狠算计了。
“就连你们退出军校也是故意的对吗,那么你呢。是不是也同样算到了我不会杀你,会留着你从你嘴里套出白乌鸦的种种计划,而故意被擒的?”
如果先前她还对他抱有一点同情的话,那么现在是一点都不剩了,她现在只想将他碎尸万段了。
若邪好笑地看着她,“你当真这么认为吗?”
“现在不是我认不认为的问题,是你们本就这么计划的。若邪,我真是恨死你了!”
一招输,就是满盘皆输,千防万防最后却被她的自作聪明给毁了,一旦白乌鸦用她的血启动了那些机体,大军压阵,多少条性命会死在他们手里。
不,这不是死在白乌鸦的手里,而是死在她的手里。
也许是恨到了极致,又或许她现在急需一个发泄的途径,猛然一记重拳击向若邪的胸口。
十足十的拳力,直接让若邪的肋骨断了两根,疼痛袭来,打着旋的扎进他的四肢百骸,胸口一阵尖锐的疼,喉头立刻涌上一股腥甜。
他疼得额角青筋微露,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但始终不肯哼一句,硬生生地承受了。
妖娆还没发泄够,紧接着又是一拳。
她这辈子从没这样教训过一个人,他若邪是第一个。
她满脑子想的是因为她的错算,会导致整个夜之军尸横遍野,只要想到未来的战场会被夜之军的血涂满,她的三魂七魄就会狠狠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