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看见阮娇。
一想到阮娇,那天晚上裆-下的咖啡湿黏感再现,顾时礼红了耳根,心中生出一股无名怒火。这前后情绪叠加,冷酷又不耐的情绪更加高昂,看起来越发不近人情。
于是第二天就有报道说,顾家太子爷在合作仪式上全程黑脸,对方家小公主不理不睬,疑是二人发生矛盾之类。
发现这条新闻,阮娇点进去看了几眼。顾时礼一张俊脸冷到结冰,气场两米八,亏得旁边的方雅雯还能保持笑脸,真是好定力。
又想起昨天自己喷出的一口果汁,必须承认,她没有方雅雯的好定力。
关掉手机,阮娇便开始和张芸一起做一些家乡的小食,等着三十晚上和张芸几个老姐妹一起分享。
刚忙活一会儿,门铃声响起。
两人同时看向对方。
张芸:你约了人来咱家?
阮娇:没有。会不会是你要请来吃年夜饭的几个阿姨?
不过那几个阿姨不是说好三十晚上来吗,今晚才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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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走到门口,想到临近年下,肯定是亲友之类,也没看猫眼就打开房门。不想却让两人惊讶不已。
阮娇惊讶的是,门口一男一女,一老一中,她一个不认识。
而张芸则完全傻眼了。
“怎么,不认识啦?”
门口七十来岁的老太太一脸讥讽,“也是,如今你们是出息啦,想不起我老太婆。不过没关系,我老太婆自己长腿能过来!”
阮娇一脸不解看向张芸,张芸脸色又白又红,似羞似气,情绪非常复杂。渐渐的眼中竟然起一层雾气,红了眼眶。
“我可怜的儿子哎!”还没等张芸开口,老太婆竟然先嚎起来。
“你去得早啊,当年你走之后,家里的钱财都被你媳妇捞走了,如今你媳妇过上好日子,不管我了!我的儿子哎,你看看你老娘如今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你生前是最孝顺的一个,没想到娶个媳妇竟然是个白眼狼啊。自己一个人躲起来过好日子,不管我和你弟弟妹妹半分,半点良心都没有啊!想当初她一个外来打工的乡下人,要不是遇到你哪能过上好日子,没想到你心好收留她,如今她这么对你亲娘!儿子哎,你死得真冤啊!我的儿子哎,死后家产都便宜这个女人啦,黑心肝的坏女人啊!”
老太婆嚎的声音高高低低,极有韵律,一听就是经过多年实践经验才修得这样的功力,显然是个吵架经验丰富的老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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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阮娇还是没弄明白这人是谁,她只好再次看向张芸,“妈,她是谁?”
“你听听,听听啊儿子,我亲孙女都不认识我呀!”老太婆又开始嚎,“这哪里是正常人家会遇到的事情?!谁家孙女不认识自己亲奶奶!只有你这黑心的媳妇才能干出来这种事啊!这么多年藏着躲着,生怕我们会沾她半分便宜,连亲孙女都不让见,是人干得事吗?!”
这下阮娇彻底明白了,敢情这是原主的亲奶奶,张芸的前婆婆,阮父的生母刘老太太。
只是刘老太太当年已经趁着阮父病重时卷走一笔钱,后来更是在阮父病重时和张芸母女断绝关系。如今竟然上门来了!
听她话音,恐怕又是想来弄钱的。只是阮娇好奇的是,阮家那边和她们已经断绝关系多年,互不往来,他们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知道她们刚买的新房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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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您别难过。今天既然来了,我们定然要讨回公道!”
不等阮娇想明白,跟着刘老太旁边的中年男人气愤的开口,那语气仿佛在替天行道一般。
不用说,看着男人和老太太几分相似的脸,定然是阮父唯一的弟弟阮章了。阮父本名阮文,是阮家老大,下面分别有一个弟弟阮章和一个妹妹阮凤。
当初阮文在世时,以一己之力抗下养家重任。即便在帝都有名的贵族学校任教,资历耀眼,私下还开补习班赚钱,生活过得仍旧算不上富裕,最大原因就是不断接济自己弟、妹。
只是他的多年帮扶并没有得到什么回报,在病重不治时,弟、妹和亲妈联手把他救命的买房钱要走一大半,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心灰意冷,撑不到半年就离世。
更别提后来阮文离世,刘老太一家担心阮文看病的债务缠上身,一口和张芸断绝关系。
既然如此,他们又哪来的脸面找上门?!
阮娇嘴角挂上一抹冷笑,未等开口,那边张芸爆发了。
“你们,你们这帮子没心没肺的小人!”
\”当初阮文病重,把房子卖掉看病,你们却趁机要钱,把阮文看病的救命钱给要走一大半!后来阮文走了,你们知道我欠钱,就跟我断绝关系!\”
张芸气得浑身发抖。
“那时我娇娇不过十岁,你们竟然狠心不认她!这么些年,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没有住的地方,在这个城市四处飘零,你们看都不看一眼!”
“我娇娇小,从来没受过那么多苦,有一天跑到你们家想吃口热饭,你们还把人给赶出来!她才十岁啊~!你们赶她是人干的事吗?!!”
这些事在阮娇脑海中有一些模糊的记忆,是原主留下的。如果不是张芸说出来,阮娇恐怕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