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希尔的不欢而散后,我厚着脸皮潜回他的府邸,为的是能为今天的冒险准备一些必须用品,我带了一些巧克力和压缩饼干,又把希尔书房的青铜盏灯带上用来照明,还偷偷把他挂在墙上的毯子也塞进包里,最后我把“客人”留在我这里的那几瓶眼泪也带上了。满满的一大包,重重的压在我的肩膀,导致我不停敲打着脖子来缓解酸痛。
安婉无语的看着我,说:“尹诺,你都带了些什么啊?”
我笑嘻嘻的说:“生活必需品啊,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带啊?”
“谁说我没带,我带了好几瓶蓝流呢?”安婉不服气。
安婉就是安婉,送死的路上都不忘了带酒,佩服佩服!
最后,送我们离开中转站的是阿迪,我也能理解到希尔为什么不来,估计被我气得不轻。阿迪他手持一块令牌,嘴里念叨了几句乱七八糟的咒语,就看见令牌闪着金光从他的手里升起,升到和门匾一样高的位置,然后横着插进“中”字的“口”字中间,就像钥匙插进锁孔一样,堕落冈的结界已被打开,“重生中转站”几个大字投射在我们面前的红光幻化成了门的形状,我和安婉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切的发生,这不是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吗?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阿迪面无表情的对我们说。
这一去不知到是怎样的艰难险阻,我伤感的对阿迪说:“阿迪,很高兴能认识你。”我上去拥抱了一下他,这一拥抱本来是准备用来跟希尔告别的,怎想到他人来都没来,没人性的,我诅咒道。
兴许是被我的离别伤感感染到了,阿迪动情的对我们说:“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和安婉微笑着点了点头,义无反顾的推开了那道堕落之门。
红光一闪,我们的眼前顿时一片黑暗,我感觉到我的身体正在飞速的旋转下降中,前所未有的恐惧侵袭了我的大脑,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我要死了,我又要死了。
等我再次醒来,睁开眼,四周仍是一片漆黑,我想知道安婉是否在我身边,我尝试着叫她的名字,可是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音节,我知道因为之前的经历,我被吓到失声了。在我为自己的无能自责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在用微弱的声音叫着我的名字,是安婉,我爬起身循着声音磕磕绊绊的走过去。
声音越来越近了,因为不熟悉黑暗,我的心不停的跳动着,突然我感觉我伸着手擦过一寸人的皮肤,明显对方也感觉到了,我们都下意识的跳开了,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安婉的声音,她小心翼翼的试探:“尹诺?”
我焦急的想发声,可除了我沉重的呼吸声,周围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尹诺,是你吗?”安婉又问了一遍。
我知道,如果我再不说话,安婉一定会吓到撒腿就跑。我突然想到我身后的背包里,有从希尔那里带来的青铜灯,打开后,我们不就可以看见对方了吗?
我慌忙的从包里摸索出青铜灯来,靠着记忆找到它在顶部的开关,按了下去,灯光照耀出了好大一片光亮,我眨了眨还不太习惯光明的眼睛,看到安婉正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捂着自己的双眼,慢慢的她放下了自己的双手,她欣喜的看着我。
我们开心的抱在了一起庆祝着彼此的重逢,好像已经经历过生死离别一样。
“我就知道是你,尹诺。”安婉开心的说。
我本想回答她,可是连哼哼都哼不出声音。
“你怎么不说话啊,尹诺?”
我张着嘴巴,耸了耸自己的肩膀,告诉她,我发不出声音了。
安婉满眼悲痛的抱着我,哭着说:“对不起,尹诺,都是我害了你。”
好吧,我就知道她会误会,我推开她,在她的手掌上写画着。
“什么,你被吓到失语了,哈哈哈,尹诺,你真行!”
我恼怒的看着哈哈哈大笑的安婉,要不要笑的这么猖狂,本来就很吓人好不啦,这也是正常反应好吗?
我在她嘲笑的空隙,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毕竟灯光的亮度有限我只能分辨出来,我们现在是在一片空旷的地方,唯一不寻常的是我们的脚下的土地上有很多像烧焦的灌木似得红黑色的土,奇怪这里的土怎么这么热?
安婉也蹲了下来,我示意她摸摸手里的土,“奇怪这里的土怎么是这个颜色啊,而且还热乎乎的?”安婉发出了和我一样的疑问。
“尹诺,你觉得这些黑黑的东西像什么东西啊?”安婉突然问我,我看着这些黑色的东西,它们很像矮灌木,矮矮的粗壮的主干,周围两三只树枝从顶部伸出去。
安婉惊恐的说:“你有没有觉得像被烤焦的人啊?”
她不说,我不觉得,一说还真的很像,这些真的很像或匍匐或半蹲的人,那三两根树枝就像竖起的手和脚,乞求着,又像在躲避灼热的地面。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如果真的如安婉所说,我不敢想这些人都经历了些什么?
现在我们两面临的问题是,不能停在原地,我们要往前走,而方向的选择并不是那么容易决断的,除了灯光照耀的地方,这个世界根本就是一片黑暗,在黑暗中怎么辨别方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