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府上的大人都给司马老夫人拜过寿后,这就开宴了,明月国国风开放,对于有些事并不太讲究,所以宴会上男女虽然不同桌,但是还是可以在一个大厅里的。
席上恍筹交错,司马父子应酬得当,男宾们谈论军国大事,女宾们就说些治家之道,当然还有白月兮这种对什么都不了解的人,只一味的专注于吃。
司马老夫人年岁已高,又是给她做寿,和普通的女眷自然不同,她和司马父子一桌,抽空看了白月兮一眼,见她不和别的小姐夫人说话,只一小口一小口的嚼着东西,时不时的拿手帕拭下嘴,眼睛又清澈又明亮,睫毛一扇一扇上下扑哧,小手拿着筷子,还给白透灵夹些她够不到的菜,神态认真的样子。
真是越看越爱,越看越喜欢,再看看自己桌上英俊潇洒的孙子,觉得只有白月兮才能配的上自家小孙子司马谐,也只有司马谐才能配的上她,两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再看看一旁吃东西一点仪态也没有的刘颖,想到最近传言她和自己孙子的那些事,司马老夫人暗暗下个了决定。
“皇上驾到!”
“德妃娘娘到!”
两声长长的喊声从厅外传来。所有人都是一惊,不约而同的静了下来,满厅的人都跪下,埋首等着皇上。
听到喊声时白月兮手上一僵,给自家妹妹夹的一块鸡肉就掉了下来,正掉到白透灵面前的小碟子里,汤汁溅到白透灵衣服上,形成了一片污渍。白透灵的小额头一皱,张口就要抱怨,却被白月兮捂着嘴,拉着跪了下来。
白月兮垂着头,嘴里原本美味的食物此时有了些苦涩的味道,白月兮味同嚼蜡咽了下去,直盯着地面,看不清似的狠眨了两下眼。
耳边先是听到脚步声,然后是众人异口同声:“参见皇上,参见德妃娘娘。”
“免了。”声音依旧迷离,好听的要命。
“谢皇上,谢娘娘。”有志一同的声音,众人站了起来,但依然垂着手,不敢入座。
就连白透灵都像模像样的别人说什么,她也说什么。白月兮却赌气样紧闭着嘴,大不敬的什么也没有说,反正也没人看见。
司马丞相微躬着身上前,脸上满是荣幸:“皇上,娘娘,您们怎么来了。”
“恩,”面对自己的得力大臣,端木仁也没有多多少的感情:“都坐吧。”
听了端木仁这么说,众人才陆陆续续的坐下,但多了些拘谨,谈话声小了许多,气氛比方才沉闷了许多。
来什么来嘛,白月兮一边动作很大的给白透灵夹菜,一边愤愤的想,这里又不欢迎你,还惹的大家都不能尽兴,赶紧走才是正经。
这么一会儿,司马老夫人已经和端木仁说上了话,她看了看白月兮,唤道:“月兮,快过来。”
白月兮怔愣,偷眼看了看司马老夫人旁边的端木仁,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时候喊自己。旁边的德妃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了白月兮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在瞧一眼正喊着白月兮的司马老夫人,德妃端庄秀美的脸上出现一丝微妙的表情。
“快来啊,这傻丫头。”司马老夫人又招手,眉眼全是笑意。
端木仁看着磨磨蹭蹭的她,唇边挂着似有似无的淡漠笑意,妖异的眸子深不可测,看不出想的是什么。
白月兮原本还有些犹犹豫豫,但经司马老夫人又一唤,目光触及端木仁的视线,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憨气。我干什么要怕他,我又不认识“皇上”,又没做什么亏心事,白月兮挺起了胸,强作镇定的向他们那桌走去。
司马老夫人看她“落落大方”的走来,皇上在也不怯场,心里又喜欢了几分,给端木仁又说了几句,对那个决定更是坚定。
白月兮强迫自己淡着表情,给端木仁行礼:“臣女参见皇上,参见德妃娘娘。”
端木仁把玩手中的翡翠杯子,看也不看她一眼:“恩。”
“月兮过来,”司马老夫人笑着拉过白月兮的手,对端木仁说:“皇上,娘娘,您们看月兮如何?”
白月兮没想到司马老夫人会这么问他,觉得有些尴尬,却偷偷支起了耳朵想要听端木仁怎么说。
端木仁翘起嘴角:“贤良淑德,行事大方,容貌秀美,是个大家闺秀的好样子。”
知识真渊博,会这么多四字成语,白月兮寒酸着想,只是他这是说谁呢,还大家闺秀。
德妃也赞道:“白姑娘看上去不止相貌好,性情也是不错。”
听皇上德妃这么说,司马老夫人更是欢喜,一整表情,正经的站起身,迟暮之年的身躯给端木仁跪下:“还请皇上赐婚给老身的孙子司马谐。”
一个桌上的司马谐见自己奶奶说这些,深黑的眸子若有所思,神情有些惆怅,虽是在说自己的亲事,他却一时从未有过的没了决断。司马丞相的表情却有些令人玩味,他张了张口,好像要说什么,可碍于是自己母亲提出的,又闭上了。
厅内的人一直注意着这边,待见司马老夫人跪下,整个厅内像刚才端木仁来时鸦雀无声,人人都想听听她会说的是什么,刘颖也不甚在意的转过了头。
白月兮一震,有种不好的预感。又听得司马老夫人说:“老身的孙子司马谐自小与月兮情投意合,两小无猜,两人之间的感情最是要好。老身心里最是清楚,就在这里托大做个主,求皇上成全,赐婚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