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才刚刚开始,以后还不知道该怎么打呢……
秦宁之带着“秦佩之”回了老太太屋子里,她假借看病的名义替秦玉之检查了一番,方才扎入的银针还有点微小的伤口,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三姐现在需要解毒,你们去准备些清水来。”毕竟秦老太太在场,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秦宁之一边吩咐丫鬟,一边从袖中拿出一排银针,装模作样地开始替秦玉之治起病来。
没过一会儿,大夫就已经到了,他见秦宁之拿着银针在替病患排毒,先是一愣,刚想破口大骂,觉得这小姑娘在添乱,可仔细一看她的手法,又顿住了,安安静静得观察了一会儿,见她收了尾,才出声道:“姑娘好手法,怕是没有五六年的经验做不到这样,可看姑娘年岁尚小,是几岁开始学医,又师从何人?”
秦宁之回眸看了那大夫一眼。
四十出头的模样,在大夫的年纪里算是小的,看着她的一双眸中满是探究。
秦宁之不喜欢这样的眼神。
她避过那人的视线,然后将银针一排排收起来,才站起身道:“小女不才,只是多读了几本医书,并不曾拜过师。”
那大夫挑了挑眉,不过没有再纠缠,只是道:“若真是如此,姑娘可谓是医学奇才了,倒是让老夫想到师门中的一位师弟,也是位奇才,后来自创了一套医术,离开盛京去了金陵城发展,我瞧着方才姑娘的手法像极了我那位十多年未见的师弟。”
秦宁之眉头蹙了蹙。
她觉得这大夫话里有话,且并不安什么好心。
“大夫,您是来治病的。”秦宁之略有些不满地开口,“我不认识什么金陵城的医学奇才,我只知道现在我三姐还昏迷不醒,还等着大夫您来救她。”
秦老太太也很不满了,压抑着怒气道:“听说王大夫医术高超,还请帮小孙女看看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王大夫被说得有些惭愧,他也知道自己方才失礼了,只是方才看见这位姑娘治病的手法,与他的那位师弟别无二致,一时间太激动了所致。
听说他的那位师弟现在失踪了,也不知道现在身在何方?
王大夫收起心头的思绪,上前去替秦玉之诊治了。
只见他先是神色淡定,然后眉头紧锁,最后就变成了摇头叹息。
秦老太太的心随着他的动作七上八下,然后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大夫怎么样了?孙儿可还能治好?”
王大夫摇摇头,叹息道:“老夫行医多年,还从未见过贵府小姐所中的这种毒,只能说尽力保住小姐的性命,至于等小姐醒来后会是什么状况,老夫就不敢保证了,也有可能,小姐永远都无法醒来了。”
秦老太太的身子晃了晃,激动道:“大夫,你一定要治好她!无论用什么办法,请你一定要治好她!”
佩儿从五岁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痴儿,七八年过去了,她好不容易能过正常人的日子,怎么又会变成这样?!
玉姐儿,玉姐儿她简直太歹毒了!
王大夫摇了摇头道:“老夫没有办法,若秦老太太执意如此,不如另请高明吧!”
秦宁之见状,则抹着眼泪道:“祖母,没用的,王大夫说的是真话。孙女儿方才也已经替三姐姐看过了,三姐姐中毒极深,孙女儿虽然及时帮她解了毒,但,但将来恐怕又要变得痴痴傻傻了……”
秦老太太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下一秒就直接晕了过去。
“祖母!”
“老太太!”
屋子里顿时又乱成了一团。
方氏也很快知道了寿安堂内发生的事情。
她同样也被这件事吓得不轻,慌忙地找来秦宁之,问道:“佩儿出事了?到底怎么了?你不是和佩儿一起去找秦玉之的吗,她怎么会出了这种事,你呢,你要不要紧?”
秦宁之连忙安抚道:“母亲不用担心,我没事的,三姐姐也没事。”
方氏一愣,急忙道:“什么意思?我听说佩儿被秦玉之下了毒,怎么会没事?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母亲你别紧张,我慢慢跟您说。”秦宁之叹了口气,将方氏拉着坐了下来,然后才将事情的真相都一五一十告诉了方氏。
方氏听完后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你们怎么敢?!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你祖母绝对饶不了你,承恩候府的人也必定不会放过你!你胆子真是太大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是千古真理。”秦宁之的表情很是淡定,“再者说,这件事不会被发现的,三姐已经被祖母软禁了,所以熟识她和二姐的人都接触不到她,等她嫁入承恩候府后,只怕祖母也不愿意再见到她,而且就算到时候被祖母发现了,也只能将错就错。至于承恩候府的人,他们本就不熟悉二姐,又怎么会知道二姐原本是什么样子呢?”
“那承恩候世子,不是和你二姐有私情吗?”方氏也信了坊间的一些传闻,认为秦玉之早就和承恩候世子有染了。
秦宁之失笑,“母亲多虑了,那不过是旁人的猜测,实际上承恩候世子对二姐根本不感兴趣,相反的,就算成亲后,他跟二姐也应该不会有过多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