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还有比这相差几岁就差着一辈的事更不可想象的事情,在某个村子里,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要管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孩子叫“三叔公”,你说那要隔着多少辈啊?而且这种辈分关系还是公认的,你不叫都不行,因此那位老头每天见到那个小孩在门口玩泥巴,都要叫他一声:“三叔公,又活尿泥儿呐?”那小孩回一句:“孙子你跟我一块玩啊?”
听到这番对答的人,估计都得笑掉了下巴。
吕青曼倒是对于称呼陈丽菡为“小姨”没什么意见,听了舅舅的话以后,很乖巧的叫道:“小姨。”
陈丽菡对此反应却是很大,摇头笑道:“青曼你可别这么叫,我个人意见……呃,咱俩年岁相差不大,就别按我姐夫这边的辈分了,咱们就平辈论交好不好?你叫我一声丽菡姐就好了。”
李睿连连点头,心中对她的好感更深了一层,刚要说这样最好,却见杜民生果断摇头道:“不行,那样不就乱了?没有家里的辈分就算了,既然有,就还是遵守家里的辈分。不然,
小玉管丽菡叫小姨,又管青曼叫表姐,青曼却又管丽菡叫姐,那成什么了?乱了套了,要被人笑话的。青曼,你还是要叫丽菡小姨。”
李睿愕然的看着他,想不到原来这位秘书长也有如此迂腐刻板的一面。
杜民生见他看过来,很认真的对他说:“小睿,你也要叫丽菡一声小姨。”
李睿闹了个啼笑皆非,只能尴尬而郁闷的对陈丽菡叫了一声:“小姨~!”
陈丽菡苦笑起来,佯怒瞪着李睿道:“别叫姨,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外甥,呵呵!”
李睿见她活泼有趣,心中对她好感更盛。
吕青曼道:“小姨,你这是在帮我舅妈做饭吗?”陈丽菡点头道:“对啊,呵呵,快做好了,你饿坏了吧?”吕青曼道:“没有,我跟你们一起做饭吧。”陈丽菡忙道:“不用,你去客厅里坐着喝水去吧,做饭有我们姐妹就足够了。”吕青曼笑道:“我闲着也没事……”
杜民生不理会她们三个女人,对李睿道:“走吧小睿,来客厅里待着,呃……会下象棋吗?”李睿点头道:“会,不过下得不太好。”杜民生笑眯眯地说:“没关系,会下就可以,我可以教你。走吧,咱爷俩摆两盘。”
于是三个女人在厨房里忙碌晚餐,两个男人回到客厅里下象棋。
仅仅是一开局,尚在布局阶段,两人各自走了不过七八步,李睿就感受到了杜民生棋力的老辣凶狠,只觉处处受制,无路可走,疲于应对,没有还手之机,隐隐然被对方压得透不过气来,心下暗暗震撼,讪笑着拍马屁道:“舅舅,您的棋力可真是厉害啊,我的子都无路可走了。我跟我爸下棋也没这么狼狈过。看来您的棋力要胜出我爸一大截子去。”杜民生悠然一笑,随口问道:“你爸下棋什么水平?在区里市里拿过什么名次?”李睿苦笑道:“哎哟,这可从来没有,他下棋是野路子,水平也就是在小区里跟老头们下下而已,上不了大台面。估计参加区里象棋比赛的话,连初赛都进不去就得被淘汰下来。”
杜民生摇头道:“那不行,显然还差得远。你知道我拿过什么名次吗?”说到这,清癯的脸上颇有几分自得之色。李睿看得暗暗好笑,知道这位秘书长城府很深,鲜少见他喜形于色过,而今天在他家里,两人以亲戚的身份相对,他却表现出了本来的“面目”,当然了,这里的“面目”二字,没有丝毫贬义,只是说他现出了本来的性格,看他颇以棋艺骄傲自得,估计应该是个高手,便试探着说道:“市里前十名?”杜民生哈哈一笑,道:“范围说大了。”李睿惊讶的叫道:“不会是前三名吧?”杜民生点头道:“第三名,季军,前两名都是市象棋队的专业旗手,第一名还是我师傅。”
李睿做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叫道:“天呐!全市第三?青阳市六百万人口,您排第三?我说怎么那么厉害呢,原来您是位大高手啊。哎呀,早知道您这么厉害,打死我也不敢跟你下。”说着直起了身子。杜民生嘿嘿笑了两声,招手道:“也说不上什么大高手,真正的大高手都在民间,就是有点研究而已。我的兴趣爱好就是下棋,你岳父的兴趣却是书法,我听他说起过,说你小子书法不错,我平时看你写字确实也很漂亮,怪不得你们是一家人,不过你这下棋水平可真是臭,你跟我下棋,我感觉跟欺负三岁小孩子一样,你这样可不行。来来来,我教你,我们边下边教,等你进步了我们再正式下几盘。”
两人教学了几盘,厨房里的晚餐也就做好了。三女如同穿花蝴蝶一般的在厨房与餐厅里来回穿梭,将一盘盘的美味佳肴摆在餐桌上,等最后停下来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凉热拼盘,煎炒烹炸,山珍海味,应有尽有,粗略数一数差不多有十几道菜肴,阵容绝对可以说得上是奢侈。
杜民生与李睿也不下棋了,各自洗手,走到餐桌旁坐下。杜民生早就拿出了白酒,李睿忙抢过酒瓶给他满上,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等三女陆续落座后,晚宴也就正式开始了。席间喝酒吃菜,说说笑笑,气氛十分热闹。
杜民生家里的餐桌并不大,长的那一面不过是坐两个人而已,侧面两头还能再分别坐下一人。杜民生要与李睿喝酒,所以两人坐在了一面。吕青曼考虑到舅妈跟陈丽菡是姐妹,也要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