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萍言语嘲讽,又说了很多难听话,她没什么文化,骂起人来直白又刻薄。
“苏锦榕,当年我们俩都在歌舞厅工作。佟玉秀安排我和你假戏真做,事实上她也留了一手,她私底下还给了我钱。如果你中途心软不肯骗你姐姐,就让我去真的告发你说你强暴我,她对你没有半分感情只有利用。我以为这些年你做了大老板,最起码办事情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感情用事。”
当时为了骗苏锦绣逼她离开易舤,杨萍就是16岁时在佟玉秀的安排下和苏锦榕发生的关系,然后意外有了苏斯岩。她是真的喜欢上了苏锦榕,一直默默跟在他身边,这才有了做他妻子的机会。
她可以容忍苏锦榕在外面逢场作戏,但这个人不能是佟玉秀。
苏锦榕没有因为她说的话气急败坏,冷凝的脸色反而慢慢和缓:“不是你想的这样。”没有做过多的解释,“明天我要回去了,你跟我一起。”
“斯岩也一起回去吗?”
“他不回。”
杨萍想了想:“那我也在这边再留一段时间。”
杨萍见好就收,她不太敢违逆苏锦榕,只是表明一下自己有鱼死网破的决心。
苏锦榕看她一眼,杨萍仿佛被看出心事,心虚地挪开目光,紧接着就听到他冷淡的警告声:“你留下来待一段时间可以,不过我提醒你,不准趁着我不在的时候跟安夏对上。我知道你心里还在记挂着曼曼的死,但我最后再说一遍,曼曼身上本来就有苏家的遗传病,她当时饮酒过量意外过世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安夏是我亲外甥女,先前斯岩让人去撞那个孕妇之类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不然我会让你净身出户。”
杨萍抿紧唇,最后抵不过他落在自己头顶上的灼灼目光,违心地应了声。
易宛琪的自杀宛若平静湖面荡起的一丝波澜,过去之后,再无人记在心里。
周六上午,谈真应约来了一趟御江帝景给悦悦辅导钢琴课。
中午郁安夏留她在家里吃了顿饭。
“妈咪,下午我们一起去看动画片好不好?你上次答应了的。”餐桌上,嘉嘉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小嘴塞满了米饭一动一动的像只贪吃又可爱的小松鼠。
悦悦跟着附和:“对呀对呀,妈妈,去吧好不好?我们要看‘无敌破坏王’第二部。”
郁安夏磨不过两人:“可是爸爸去不了,他出差了,今天晚上九点多飞机才会回来。”
悦悦拉住谈真的手:“那二婶一起去。”
谈真和陆锦墨离婚的时间也不短了,但悦悦每次都不肯好好叫她“谈老师”,纠正了很多遍都是“二婶”。
郁安夏看向谈真:“你下午有没有事?要是不忙的话就陪着我们一起去吧,我一个人带他们俩出门,要是皮起来我说不定还顾不上。”
谈真欣然应下。
下午,四人去了离家比较近的电影院。
郁安夏拜托谈真看一下孩子,自己去买了票,往回走的时候,手上还拿了小吃和四杯热饮。
没等走到谈真他们等她的地方,就遇到了不太想碰到的人。
看到夏露亲热地挽着杨萍的胳膊,郁安夏脸上掠过一丝讶色。
同样,对面那两人脸上也是精彩纷呈。
郁安夏在原地停驻两秒,旋即若无其事地拿着东西从她们身边越了过去。
电影下午3点10开场,他们来得早,还有四十分钟左右。
吃过小吃后,悦悦和嘉嘉无聊地玩着手机,郁安夏则和谈真聊了起来。没多会,夏露过来,脸上挽笑,仿佛先前的龃龉从未存在过一样:“安夏,我想和你聊聊,几分钟就行,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
郁安夏略作思忖,起身和她坐到了旁边的座位上。
“我爸想让和我苏斯岩结婚。”一落座,夏露就率先开口,“其实跟谁结婚我无所谓,只是我不喜欢被别人安排,但现在我没得选择。”
郁安夏漫不经心地回了句:“你和谁结婚好像是你自己的事。”
夏露嗯了声,自顾自继续说:“上次苏家酒会之后,陆翊臣第二天就宣布撤销和我爸公司的所有合作,以后也不会再有往来。我当时就被我爸一个电话召回了温哥华。回到家,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脸上就接连挨了三个耳光。我家不止我一个孩子,如果我这次不听话联姻帮公司巩固和苏氏集团的合作挽回损失,以后就会成为家族弃子。”
郁安夏没有接话。
家族联姻其实很常见,豪门大户鲜少愿意跨阶层结成亲家,当初这道门户差距也是横亘在她父母面前的一道沟渠。
不过,郁安夏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继续听她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正打算起身离开,夏露再次开口:“其实一开始陆总去温哥华出差我还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后来知晓后觉得很惋惜。这么出色的男人竟然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主,但那时我想着能春风一度也好,没想到竟然也没能达成心愿。说实在的,我很羡慕你。不像我,为了能顺利跟一个花间浪子联姻,还要特地飞到国内来讨好未来婆婆陪她逛街陪她看电影花样百出。”
郁安夏说:“你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夏露道:“我只是想提醒你,有陆总这样的好男人就好好珍惜,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样的福气。别朝三暮四,更别招惹不该招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