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谈恋爱的人都还算拘谨,没有正式定下来名分,不会像现在这样用各种社交平台宣扬得人尽皆知,他和苏锦绣交集不算太多。再者,她是自己兄弟的女朋友,他也不可能特意去把她的模样刻在心里。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了?”
陆翊臣道:“爸,我不是问这个。夏夏的舅舅苏锦榕,您应该知道吧?”
陆璟的眉微微凝起。
这个人他自然清楚。
没调回茗江市之前,他工作的地方就隶属南省,苏锦榕的底,他心知肚明,很不干净,不过以前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是自己家儿媳的舅舅。
陆璟端着茶杯,左腿架到了右腿上,态度还算闲适:“这个人心思不正,虽说现在渐渐洗白了,但难保以前做过的事哪天不会东窗事发。不过也不用草木皆兵,夏夏和他的亲戚关系割舍不掉,只要正常交往即可,你自己注意一点,不要和他有任何金钱往来。”
“我心里有数,您放心。”
陆璟满意地看着陆翊臣,虽然他这个唯一的儿子没有走上政途,但在商场上照样大放异彩,让他打心底骄傲。
“你找我,是不是还想问别的?”
陆翊臣若有所思地舔了下唇,端起茶杯抿了口:“当初我岳父岳母恋爱时,您有没有听岳父提起过这个小舅子?”
当年……
陆璟仔细回想,最后摇了摇头:“太久的事情,你现在问,我也记不清了。”顿了顿,“对了,我想起来好像听他提过一次,想在我们一起办的服装公司给他未来小舅子安排一个职位,说他书念得不好,高中念完没考上大学就不愿意再考了,当时在收养他们的家里又没法过伸手要钱的生活,一直都在歌舞厅给人家打工,不过为人有些眼高手低。”
说到这里,停顿下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陆翊臣笑了笑:“说来也巧,易家那位的生母,当初不是一直想拆散夏夏父母吗?可最近我们才知道原来她和夏夏舅舅一早认识。”
陆璟错愕:“真的?这个我没听说过,易宛琪母亲当时和你岳母几乎水火不容,要说她和苏锦榕有什么关系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陆翊臣说:“八九不离十。没准当年岳母怀着夏夏突然离开茗江市和这两人脱不了关系。”
虽然陆翊臣自己也觉得他这个猜测有点匪夷所思,但凡事皆有可能。
他和苏锦榕一样是生意人,了解商人重利的本性。若非有特殊的关系,苏锦榕不会舍近求远为了利益冒险把易宛琪的画转手送给他们。
“既然他心术不正,你还是要好好和你媳妇儿说说,尽量少和他往来。”
陆翊臣点头:“我知道。对了,爸,我想让您帮个忙,找关系查一下苏锦榕的生平,包括以前他在茗江市的事情,查得越清楚越好。”
他自己也能查,可不比陆璟的身在高位,能动用的力量更大。
儿子开口,陆璟自然不会拒绝:“我尽快安排,有结果会告诉你。”
从陆璟书房出来,陆翊臣接到了葛杰打来的电话:“陆总,慈善拍卖会那边联系好了,什么时候去您家里拿画?”
“晚上,等我回御江帝景,到时候我会提前半个小时联系你。”陆翊臣交代,“慈善拍卖会那边记得打好招呼,匿名拍卖,得到的善款尽数捐出去。”
“我知道了,您放心。”
结束通话,陆翊臣回过头,正好对上郁安夏站在不远处含笑的视线。
她走过来,脸上笑意盎然:“刚刚听到你提起画了,还有慈善拍卖会,是要捐出去?”
陆翊臣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你不是都听到了吗?还明知故问。”
郁安夏挽住他的胳膊:“就是想听你亲口说一遍嘛。”
陆翊臣眉眼舒展,故意拿话揶揄她:“不吃醋了?”
郁安夏回应得理直气壮:“偶尔吃醋,有益身心健康。”
“你呀。”陆翊臣被逗笑,“慈善拍卖会后天晚上,正好前两天那边也让人联系过我,问是否出席,我回绝了,但是拍卖物品已经准备好,顺便把昨天苏锦榕送来的那幅画捎带上,这事我都交给葛杰处理了,也不会让人知道那幅画和我有关,免得让有心人抓住把柄做文章。”
郁安夏知道,他话里的有心人说的是易宛琪。
陆翊臣比她虑事从来比她周到,通常走一步就会想好后面的九十九步,很难让人钻空子。
“要是哪天我也和你一样厉害就好了。”
陆翊臣脸上的无关流露出被取悦的满足:“慢慢学吧,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当初初进恒天的时候也吃过不少闷亏,人都是慢慢成长起来的,等你的品牌一套套做起来时,咱们的距离也就一点一点缩小了。”
郁安夏弯起眉眼,凑过去唇贴到他脸上:“亲一下。”
陆翊臣侧过身抱住她,薄唇贴过去,将人压在走廊的墙壁上加深亲吻。
两人浅尝辄止,亲吻撤离后,陆翊臣伸手帮她把耳边弄乱的碎发整理好。
郁安夏正好有个问题要请教:“刚刚在楼下表嫂问起珠宝公司的事,说想要入股,我和她不是很熟,你帮我参谋一下吧,给我分析分析,再提点公司后续发展方面的意见。”
陆翊臣捏着她骨骼纤瘦的手:“回我们房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