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妆婆的脸,鲛人的身呀!金鳞鲛尾,这是金鲛族人!
这个人是谁?
莫非,妆婆出自鲛族?又或者,妆婆和鲛族有往来?身为最后一任妆婆的秦墨并不知晓鲛族的存在,换句话说,妆婆和鲛族若有往来,又或者其他关系,那也该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还有,百里明川这幅画是从哪来得来的?这幅画跟其他名画藏在一块,并不像是他家传之宝,倒像是他从外头购来收/藏的。
君九辰和孤飞燕不约而同地在画像上寻找落款、印章,只可惜,这画像一没印章二没文字,什么信息都没留下。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立马翻找其他卷轴。可是,他们搜了五个日夜,把这宫里能找到的卷轴都翻看了一遍,却再也没有看到类似的画像了。他们不死心,让程亦飞调了一支士兵入宫搜查。只可惜把皇宫翻遍了,都没有结果。
君九辰亲自审了几个鲛兵活口,别说那副画像了,就是对他们祖上金鲛一脉的了解都少之甚少。这也让君九辰越发觉得这幅美人戏水图并非鲛族祖上传下的,而是更像是百里明川从别处得来收/藏的。
见君九辰郁郁寡欢,孤飞燕将画卷递上,笑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咱们这回收获可不小!回去吧,找秦墨瞧瞧这画。”
君九辰郁闷的自是没有能拿回玄寒宝剑,但是,孤飞燕这话并非刻意安慰,而是事实!毕竟,再没见到这幅画像之前,他们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妆婆和鲛族会有牵扯。
第一代妆婆和白衣师父是何关系?白衣师父同九黎族是何关系?九黎族同鲛族是何关系?鲛族同妆婆又是何关系?这四者之间必有秘密,而这一切又同千年前梦族的覆灭,鲛族隐世,乾冥之力被困北海底有何关联?
虽然迷雾重重,但是,他们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君九辰蹙着眉,朝投来抱歉的目光,孤飞燕也蹙眉了。她踮起脚尖来,用力捋平了君九辰的眉头,低声,“又不是我丢了,瞧瞧你这愁眉苦脸的模样,太不像你了!”
君九辰立马道,“丢了一次,绝不能再丢了!”
他特别严肃,一边说,一边也替她捋眉头。孤飞燕笑了,“除非你不要我了,要不我天天都粘着你,丢不了的!”
君九辰并不喜欢“如果”、“除非”、“假设”这类话。他没有回答孤飞燕,却将孤飞燕的手握得紧紧的,“回去吧。”
他在心中暗道,“百里明川,你最好躲着别出来,否则本王不仅要玄寒宝剑,还要你的小命!”
孤飞燕和君九辰一回到军营里,立马将秦墨找来。秦墨琢磨了一盏茶的时间,断定这幅画有千年的历史,甚至比孤家那副画像要早几年,画像上的阴阳妆正是妆婆特有的妆容。
孤飞燕连忙问,“你确定还要早几年?”
秦墨很肯定,“就纸和墨看来,至少早十年以上。”
孤飞燕纳闷了,“那孤家那幅画是谁改的?”
听了这话,君九辰和秦墨也都发现了蹊跷。他们之前推测修改孤云远画像,留下那句“心云孤云远”的人是第一任妆婆。如果这幅美人戏水图上的也是妆婆,必是第一任妆婆之后的妆婆。这幅画成画的时间必要晚于孤家那幅。
秦墨原本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如今思索了一番,他又一次检查起画卷。这一回,他更加认真。然而,结果还是一样的。
“错不了,成画的时间早于孤家那副!”
君九辰开了口,“这两人可会是同一个人?”
如果孤飞燕没提出疑惑,秦墨会很肯定地回答“不是”,但是,此时他不得不加倍谨慎。他取出了孤家那幅画,认真比较起来,最后才给出“不是”的回答。
怪了!
孤飞燕琢磨起来,道,“第一任妆婆的画术师承何门?还有,她为何要化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阴阳妆,创立妆婆一门?为何要将弟子困于古墓里?会不会,在她之前,就有人化过这种妆容?这金鲛女子并非妆婆?但是,同这种阴阳妆有关系?”
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似乎也就只有孤飞燕猜测的这种可能了。
孤飞燕和秦墨都还在琢磨,君九辰却很干脆,他道,“把这画拿去古玩黑市挂几日,必能知一二!”
他有九成的把握,这幅画卷是百里明川的收/藏品,而非家传之宝。既是购来收/藏的,那必是有来处,必还有人知晓这幅画卷的存在。或许,它上一任收/藏者,知晓它的来历。而就算引不出上一个收/藏者,他也有办法把百里明川那厮引出来!
他喊来芒仲,冷冷交代,“去,把百里明川的藏品全都整理好。本王有用处!”
孤飞燕稍一想就知道君九辰要做什么,她连忙将画卷收起来,笑道,“黑市和竞拍场唐静最熟悉,叫她一起吧!”
这话刚刚说完,门外就传来仆从的声音,“殿下,程大将军求见。”
第624章 再见顾云远
这几日,孤飞燕和君九辰忙着寻找玄寒宝剑,战后军中的事务全都交由程亦飞负责。战后的事务不仅仅繁琐,而且敏感,处理起来并不比打仗轻松。
程亦飞经验丰富,行事果断,除了几件大事来请示君九辰之外,其他的事务都自行安排妥当。至于万晋南部的几个小势力,君九辰令他采取了招降的政策,尽量避免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