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这两小群食人鳗鱼群,钱多多还是有把握的,但是,她无法肯定是否还会有食人鳗鱼从脚下偷袭他们,更无法肯定脚下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水域里,还有多少食人鳗鱼群正朝他们游来!在没有鲛人的保护下,他们连鼻息的时间都是有限的,根本使不上驭兽术。钱多多只庆幸自己谨慎,跟唐静讨了两枚小水弩,方便水下使用。
很快,两群食人鳗鱼就从左右两边朝他们袭来了,钱多多迅速出箭!小水弩的箭是有限的,钱多多不敢乱用。哪怕情况紧急,她都冷静着。她只打最靠近的一条食人鱼。左边游在最前面的食人鳗鱼一靠近,她就打左边,右边游在最前面的是食人鳗鱼多靠近一些,她立马打右边。如此左右来回,一箭箭全都正中食人鳗鱼的脑袋,一箭打爆,毙命!自幼的驯兽的她非常清楚,无论哪一种动武都是有灵性的,都不笨!一旦看到同类被杀,都会惧怕。如此打出头鸟的方式,多少能震慑住后面的世人鳗鱼!
果然,在俩小群食人鳗鱼都死掉半数的情况下,剩下的食人鳗鱼都不敢再发起攻击,在跟在他们附近,徘徊伺机。
纵使如此,牧然一刻都没有停息,不停地拼命往上游。钱多多也紧绷着神经,不仅仅提防周遭,更加警惕脚下。
渐渐地,穿透海水的阳光越来越多,周遭越来越亮起来,就连海水都渐渐地在变暖!这意味着他们就快上岸了,此时,徘徊在他们周遭两小群食人鳗鱼越游越慢,甚至有散去的迹象。钱多多窃喜,要知道,食人鳗鱼习惯深海,受不了太强烈的阳光,更加受不了过于温暖的水温。果然,没多久食人鳗鱼们就纷纷掉头,另觅猎物去了。
钱多多绷紧的神经总算放松下来了,哪知道,一放松下来她就感觉快屏不住呼吸了。刚才太紧张了,她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憋气很久很久了。钱多多急了,仰头朝水上看去,发现还是有段距离的。她连忙拍打牧然搂在自己腰上的手,示意他放手。
牧然很早就知道他们就算能从“鳗口逃生”,也未必能撑到上岸。所以,他片刻都不敢懈怠。他放开钱多多的腰肢,却立马拉住她的手。他可不希望这个女人待会沉下去喂鱼。
就这样,他们俩手牵手使劲地往上游!游着游着,钱多多渐渐停了下来,她撑不住了!牧然自是知道的,但是,他并没有像上一回在妆婆古墓里那样救她。要知道,他自己也快撑不住了,他只是将她拉紧,继续往上游!
“撑住啊!”
牧然心里这话,既是给钱多多的,也是给自己的!他拼命地往上,往上!窒息感越来越重,只觉得整个胸腔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闷得要爆炸。很快,他撑不住了,他开始慢慢地吐气,一边吐气,一边急速往上。终于,他冲出了水面,将钱多多也一并带出!
阳光真好!
牧然气喘吁吁,累得快趴下了。然而,他片刻都不敢停留,连忙抱起钱多多上岸。一到岸上,他立马将钱多多平放在地上抢救。钱多多吃了很多水,他将她口鼻里的水都清理出来,立马替她渡气。
一开始,牧然还是非常淡定的。毕竟,整个溺水的过程他都清楚。但是,渡了好几回气后,钱多多还是没反应,牧然就开始慌了。他只能继续,一次次继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再一次埋头,覆上她的唇时,钱多多突然咳了起来。牧然连忙停住,随即退开。而他一退开,钱多多咳得更大声了,人也渐渐清醒过来,睁开了那双水灵的大眼睛,看着牧然。
牧然大喜,眼里嘴角渐渐地浮出笑意。此时,阳光正好,可是他的笑意却比阳光还要干净温暖而且灿烂,同原本阴郁的样子判若两人,就像个邻家沉稳而阳光的大哥哥,好看得不像话。刚从鬼门关回来的钱多多都忘了一切痛苦,看痴了!她见过牧然笑,但是从未见他笑得这么灿烂过。她不自觉喃喃出声,“牧然,原来你笑起来这么好看呀!”
牧然双臂按在钱多多脑袋两侧,一直还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听钱多多这么一说,他才缓过神来,他立马收敛了笑容,要起。钱多多一不做二不休,急急圈住了他的脖子,不让他起,大声道:“躲什么躲?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牧然立马蹙眉。
钱多多将他搂得更紧,严肃地说:“好好想想我刚刚问你什么了?今儿个不给本小姐一个交代,你休想走!”
牧然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他看着钱多多,迟迟不语。
钱多多都有些凶了,就好似审犯人一样,质问道:“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牧然岂会忘记这个问题?他的眸光深了几分。
钱多多再次用力搂紧他的脖子,怒目看着他,等着!然而,这一回牧然并没有让她等太久,他深邃的视线突然下移,落在她有些苍白的唇上,随即,他的唇就再次覆了下来!这一回不再是渡气,而是吻!他强势地撬开她的唇齿,霸道地侵占起她的美好。
钱多多一时间都惊呆了。
这个回答来得也太令人猝不及防了吧!她的双手不自觉放开了。然而,她的手一垂落,牧然就立马将她的手拉回去,继续搂住他的脖子。他突然停下了,抵在她唇上,呼吸特别粗重。
钱多多的心跳方才似乎是静止的,而这一刻像是突然恢复了,砰砰砰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