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屠冷冷道:“不是现在,现在放出去,只能害了我们。”
“不错,”秦寒七道,“现在离月圆之夜还有一段时间,地下城易守难攻,又隐蔽,可以说,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如果这个时候,放出大量难民,的确是打草惊蛇。”
兽医推推眼镜:“话虽如此……”
秦寒七言简意赅:“等月圆之夜吧。”
落日没有人敢为你秦寒七的意思,兽医也叹口气,闭了嘴。道理他都懂,可就是觉得朱屠这个人,好像没有感情似的,也太可怕了,单单跟他处于同一空间里,就叫人毛骨悚然。
“既然这样,我们稍安勿躁,现在这里休息几天,养精蓄锐,等待月圆之夜吧。”秦寒七最后道。
一行人于是锁好了大门,收拾休息地方、准备晚饭、看守唯一的幸存者工人,大家各司其职,忙忙碌碌,只有朱屠一个人,站到空旷的雪地里发呆。
“怪人!真是个冷血动物!”兽医小声碎碎念。
李呦呦在他胳膊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杏眼瞪得溜圆,泼辣道:“别胡说八道!”
兽医揉揉胳膊:“我说得不对嘛……”
阿丙拍拍兽医的肩膀:“其实我也觉得朱队长有点不近人情,不过猫姐自有道理,咱们听着就是了。”
李呦呦默默给阿丙这个马屁打了十分,小弟上道,有前途。
李呦呦道:“朱屠的事,我慢慢跟你们说,他从前不是那样的。”
关于朱屠的过去,他自己不提,李呦呦也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起过,一则,那是朱屠自己的隐私,二则,那也是他的伤疤,李呦呦总想着,等他自己想开了,对别人敞开心扉,才是最好的结局。
然而现在看来,她恐怕等不到预想中的完美结局了,朱屠就这么闷着,不但性情大变,还一直刻意孤立自己,好像打定主意和周遭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看到这么多人误会他,李呦呦实在忍不住,将朱屠过去经历了什么,他从前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简要介绍了一遍,“总之,你们即便不能接受他,也不要攻击他。”他其实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只是把用冷硬作为铠甲,将最善良的部分包裹起来。
李呦呦更相信他的性情大变,只是一种应激保护反应。
……
李呦呦走到朱图身边,与他并肩而立,依着他的角度,看到的雪景格外单一,全是苍茫的白,冷得近乎凄凉。
“朱队长,我知道你是为了他们着想。”
朱屠不为所动。
李呦呦继续道:“地下城的深浅咱们还不知道,如果贸然放了人,他们的生存几率几乎为零,根本毫无意义,而且会打乱我们的计划,不如先直。捣黄龙再图后变。”
朱屠摇摇头:“你想多了。”
李呦呦叹口气:“你再这样嘴硬,谁也不会了解你,都把你当做异类。”
朱屠:“没事,我不介意。”
李呦呦又劝了一会儿,可朱屠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话,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着实令人恼火,李呦呦:“难不成你永远活在过去,永远不想往前看了吗?那些为了你、为了你不惜牺牲自己的人,难道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会高兴吗?”
朱屠:“……”
李呦呦看着他那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反应,实在怕自己脾气上来骂人,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了。
远远见到秦寒七,似乎望着自己,李呦呦气哼哼地站到秦寒七身前,一头砸进他的胸口,“气死了!”
秦寒七揉乱她的头发:“朱屠惹你生气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