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琤已经去抓人了。”温元廷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未等她走近就牵过她的手,长臂一拉将她圈在臂弯里,他尽力平复情绪,却难掩眉宇间若隐若现的忧色。
他抬手抚上她的眼角,眉心微动,柔声问:“阿茉,改天我......”
“廷哥,那妇人不肯老实,宁死不肯进地牢。”衙役火急火燎的闯进来,腰间的佩剑撞在门板,发出的声音惊住了屋内一对耳鬓厮磨的小鸳鸯。
江茉急忙起身,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该退该进,羞红的脸颊似涂了胭脂,垂下头只敢盯着自己的脚尖。
温元廷脸上稍沉,凝声道:“靠西南角的屋子不是空着么?派两个人守着,风吹草动不必阻拦,暗中观察随时回禀。”
衙役有些摸不着头脑,愣在原地半响没挪步,江茉退了几步,唤上他与自己一同出去,两扇朱门将里外隔开,她暗自松了口气,双颊的红润被风拂去大半。
“江莫,老大是什么意思?”小衙役将几句话反复琢磨,就是不明白“不必阻拦”四字的深意。
“意思就是让那妇人有机会传消息出去,然后咱们顺着她的消息把人一网打尽。”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方才被廷哥摸得微微发痒。
小衙役恍然大悟的发出长叹声,举起大拇指夸赞道:“厉害厉害......但是她人关在这儿,怎么传消息出去?”
江茉眯了眯双眼,笑道:“她自有法子,天黑之前她若没什么动静,咱们自然要制造些机会,让她给外面通风报信。”
温元廷站在屋内,门外是她悦耳的说话声,他甚至能想象出她这番话时灵动的双眼定是眨了又眨。
阿茉病了,而且命不久矣,他断然不会袖手旁观,定要尽一切可能医治......无论什么法子。
☆、线索
这招空手套白狼的方法甚至奏效,看守的衙役故作玩忽职守,时而聊天喝酒,时而摇骰子赌钱,屋里的妇人自以为看管松懈,将侧面的窗户开了一条缝,又从怀中掏出拇指大小的竹笛吹响。
半个时辰左右,从墙外飞来一只信鸽,衙役们警醒的耳朵听见鸽子咕咕叫的声音,一人看守,一人忙去禀报温元廷。
衙役故意在门外高声喊道:“诶?你别输了就跑啊,赶紧回家拿点银子继续赌。”
屋里的妇人不疑有他,四下打量了一圈,未见笔墨纸砚,焦急的四处翻找,无意间扫了眼墙上的两幅字画,眼珠子一转,忙上前逐个检查每一个字,最终从字画上扣下两个字,撕下一角将几个字卷好,绑在信鸽的爪上,又从窗户缝放飞。
此时温元廷已手执弓箭立在墙外等它,闻异响便举起弓箭,白色的信鸽方扑闪着翅膀飞出高墙,绷紧的手指一松,利箭呼啸飞去,不偏不倚地射中鸽腹。
江茉忍不住无声拍手叫好,梨涡微绽,似含苞待放的迎春花粲然盛放,一路小跑将鸽子捡回来,解开腿上的字条,却只见三个完全不搭边的字。
“散,朱,离。”她愁眉不展的缩在椅子里,摊开掌心里的三个字,自言自语的念了十几遍就是不知深意。
温元廷布置了任务,捕快们整装待发,等他进门就看她恹恹地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他笑了笑,把她手里的三个字重新卷好:“咱们去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如果我没猜错,“朱”应是通知他们退到朱家庄。”
“朱家庄?”江茉疑惑地直起身,眉眼添了微微的倦意,托腮问:“在哪?”
“就在城郊附近,从他们几次更换的地点来看,朱家庄非常有可能是他们另一个藏身之处,已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