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衡气消了,想回去找郗芳华道歉,走到房间门口,却见仆人们进进出出,正将已经打包好的行装往外搬。
“怎么回事?你们要把这些东西搬到哪里去?”他拉住一个小厮询问。难不成妻子被他气到了,要把他的行李扔出去吗?
小厮回答:“夫人让把东西搬到马车上去,说准备好马上就要回冰州了。”
展衡十分诧异,他们定好的时间是明天清晨,而且星涟还没找到,她不是不愿意走吗?他本来想说向皇上奏请再留下来几天,等找到星涟再走,她反倒突然之间改变了主意。
进屋去见郗芳华正带着丫鬟收拾自己的衣物,展衡让丫鬟出去。她这会儿还脸色惨白,眼神飘忽,展衡以为是自己的错,柔声对她道:“娘子,刚才是为夫的不是,你别生气了。”
“我没生你气,我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郗芳华对着他勉强地笑了笑,“不过我想快点回冰州,今天就走,我已经和父亲母亲告辞过了,一会儿走之前你也去看看他们吧。”
“怎么这么突然?星涟呢?你真不管她了?”展衡奇怪地问她。
郗芳华咬了咬嘴唇,垂下眼皮,避开他的视线道:“我们留在这里也于事无补,父亲母亲会继续找她的。再说她都不想认我了,我还要这个没良心的女儿做什么?”
展衡嘴唇动了动,想劝劝她,但看她的样子十分难过,想是真的被星涟伤到心了,只好依了她。
“好吧,你再休息一会儿,先等着我,我去让他们收拾念儿的东西,再去拜别岳父岳母。”他双手摸摸她的肩膀便出去了。
与郗家人话别之后,展衡扶着妻子,带着仆从们到了偏门外,却见门口除了他们自己和仆婢乘坐,以及装载行李和水粮的马车外,还有另一辆车,而驾车的也是他们的人,显然也是要一起走的。
“怎么还有一辆车?还有谁要跟我们同行吗?”展衡看看郗芳华,就要走过去看看车里是谁。
郗芳华拉住他,摇摇头道:“不用去看了,里面没坐人,都是我年轻时候收藏的书籍和一些藏品,干脆一起带去冰州,将来留给孩子。”
她拉着他上马车,“我们快走吧,现在已经不早了,还要赶路呢,不然怕晚上找不到地方住宿。”
展衡方作罢,所有人上车的上车,骑马的骑马,开始了长途旅程。
到了城门口,果然门禁森严,所有人进出都要检查身份。不过展衡是品级颇高的地方官,和平民自然不一样,守卫简单地看了一下队伍中的人员,没发现可疑人物,便放他们出城了。
小半个时辰后,队伍彻底离开虞京范围,郗芳华忽然掀开车帘,让车夫停下。
“怎么了?”展衡惊讶,从上车起她便一直很奇怪,之前城门受检查之时更是好像很紧张,感觉很不对劲。
郗芳华没回答他,等马车停了,直接跳下去,展衡叫着她,也跟着下去,见她直接跑到装书的车前面。
“已经出虞京了,你们也该履行诺言,把星涟放了吧?”她对着车里喊道。
展衡来到她身边,看着她问:“这是怎么回事?车里有人吗?”
这时候车帘撩开,露出里面一女六男,还有被绑缚着的星涟。
“你们是什么人?!”展衡戒备地护着郗芳华往后退,对车中人喝到,同时让随行护卫上来围住他们。
楚月河嗤笑一声没理他,而是对郗芳华说:“夫人,这虞京城是出了,不过我们可还没脱险呢,你女儿先借给我用用,等我们安全了,我自然会放了她。”
一个角戎力士将刀锋抵在星涟脖子上,月河气定神闲地看着郗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