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悦然整了整神色,咳嗽一声,走到霍绍恒身边,笑着对站在他们面前的蔡胜男说:“您是蔡女士?久仰久仰,不过今天我们比较忙,没有时间接待您,请您先回去,过几天等我们有空了,再约个时间说说话?”
蔡胜男回国不到一个月,但已经把华夏帝国的上层人物认得七七八八了。
华夏帝国和美国的情况不大一样,但也有相同的地方。
美国是议会、政府和法院系统三权分立,而华夏帝国是议会、政府和军队并立。
法院则分为普通法庭和军事法庭,前者归政府的司法部管辖,后者归军部管辖。
和美国一样,华夏帝国的议会上下两院,都是民选出来的。
选出来的议员代表着各方的利益,后面的利益团体重重叠叠,甚至有国外的势力掺杂在里面。
但这个情况对凡是有民主选举的国家来说是常态。
因为代表各方利益的游说集团是正当存在,而且游说集团可以代表外国势力。
只要大家按照规则来玩,就都是允许的。
龙议长是议会上院的议长,在议会上院做了三十多年的议员,从初出茅庐的小议员到现在大权在握的议长,他的身份当然不一般。
而且作为上院议长,和首相一样,他有国家许可的招募私人助理的权力,虽然是由国家出钱,但这是在他的权力范围之内。
选民选出他,就意味着认可这份特权。
比如美国刚刚选出来的新总统,就毫不犹豫把自己的女儿女婿,还有儿子,都安插到总统府的重要职位上,没人说他任人唯亲,因为大家都是这么玩的。
美国总统任命政府官员,还需要议会许可。
但是总统府白宫的官员,只要总统一个人说了算就行。
这算是他的私人势力范围,就跟华夏帝国古代的幕僚师爷一样的存在。
唯一不同的是,古代的幕僚师爷是官员自己掏钱供养,但美国总统府的官员,虽然是总统自己的私人势力范围,但却是国家出钱供养。
如今蔡胜男就是龙议长私下圈定的首席法律顾问,为他的个人事务提供法律上的支援和服务。
暂时还没有进入议会的特别办公室。
不过以她的势头,大概也是指日可待。
只要她能通过政审。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蔡胜男在华夏帝国上层家族里下过一番功夫。
这特别行动司法务处处长白悦然,蔡胜男早就耳熟能详了。
她对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职业女性非常赞赏,因此对白悦然和颜悦色,“请问您是白处长吧?”
“哦?蔡女士居然知道我?”白悦然意外地挑了挑眉毛,不由对蔡胜男更加警惕。
“听我小姑父谭首相,还有龙议长提过,您年纪轻轻就在法律界声誉鹊起,当年在海牙国际法庭上一战成名,我可是佩服得不得了呢!”
蔡胜男说着,主动伸出手跟白悦然握手。
白悦然笑得更加意味深长,“哦?连我当年在海牙国际法庭上打的官司都知道,蔡女士真是有心了。”
“那自然,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吗!”蔡胜男爽声而笑,收回了手。
她把手里的那沓证件拿出来,递到白悦然面前,“既然白处长来了,就请帮我看看这些证件吧。你们的霍少将不许我进去,我倒觉得这种要求不太合法。”
白悦然也没接她的证件,双手背在身后,站得和霍绍恒一样笔直。
“蔡女士,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首先,我不是查证件的专门人员,没法辨别证件真伪,所以您给我也没用。”
蔡胜男脸色终于变了一下,打断白悦然的话,“白处长是说我的证件有假?——这口锅我可不背!”
“您别生气,我可没说您的证件是真还是假,我只是说我没有权力来查验您的证件。”白悦然笑眯眯地说,语气非常和蔼,倒显得直来直去的蔡胜男有些无理取闹了。
蔡胜男终于体会到绵里藏针是什么感觉了。
她收回了证件,慢吞吞地说:“至于要这么复杂嘛?难道你们真的不是故意为难我?”
“蔡女士您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您是从美国回来的,在美国做执业律师多年,难道不知道程序的重要性?进门的时候查证件,才是正当程序,所以不要进门之后再找别人查。先前霍上将被我们霍少拦住了,不就是因为程序问题?您还特意展示了您走的程序,拿到的通行证和授权书,您都忘了吗?”
白悦然开始展示她作为特别行动司法务处处长的专长了。
霍绍恒背着手,神情泰然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断这两个女人的唇枪舌战,但也没有脱身离开的意思。
蔡胜男被白悦然说得窒了一下,不过她很快找到切入点,嗤笑一声说:“程序?你们罔顾程序产生的授权书和通行证,二话不说就将我们置之门外,现在居然来跟我讲程序?”
“呵呵,蔡女士,您讲讲道理,总不能我们跟您律的时候,您跟我们讲程序。我们跟您讲程序的时候,您又来跟我们说委屈……说来说去都是您有理了,那我们到哪里说理去?”
白悦然不卑不亢地怼了回去,就连不远处旁观的顾念之都暗暗叫好。
蔡胜男眯了眯眼。
这白悦然的本事比她调查出来的要高啊……
当年海牙国际法庭那一场辩论虽然精彩,但蔡胜男自认为自己不是做不到。
可今天跟她当面杠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