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几个光着膀子的大男生开始一边抽烟一边讨论这件惊天大八卦。
“这照片也不是很清楚,也许不是他吧。”一个男生放大了陈冉跟死胖子某张总纠缠的照片,不确定地道。
“是又怎么样?咱们不就是偶尔在一块玩吗?你管他是干什么的。”另一个不以为然地说。
“我玩也不要跟这种人玩,做鸭啊,恶心不恶心!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病……真是想想就够了。”一个瘦瘦的带着眼睛的男生嫌弃道,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一边转过头对着电脑噼里啪啦,一边又道:“我得赶紧再查一下,艾滋病不通过空气传播的吧?妈呀,吓死我了……”
曾陌晨一听这话,瞬间火了,上去一把揪住那男生脖领子,把他拎了起来:“你他妈说谁有病?!陈冉是我朋友!”
众人赶紧过去拉,齐斌急道:“干嘛呀干嘛呀!大家一个宿舍好几年的兄弟!这还没弄清楚,瞎激动什么!”
肖乐愁眉苦脸地又看了看照片,道:“这真太像了……”
曾陌晨在众人的拉扯下放开那个男生,烦躁地坐在凳子上,又点了一根烟。
齐斌想了想,没好气地说:“那个陈冉又没个正经工作,长得那么好看,又那么有钱,你就从没问过他是干什么的?要真是家里有钱,那有什么好忌讳的?”
曾陌晨冷哼一声,瞪着他道:“现在想起来问人家钱哪来的了?人家请你们吃饭,请你们出去玩的时候,不是一个个挺乐呵的吗!?”
他这话一出,顿时没人吱声了,个个都有点心虚,有人一脸“谁他妈要花他的钱”式清高厌恶,有人一脸“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是无辜的”式天真无邪。
过了好一会儿,肖乐期期艾艾地说:“晨晨,要不你还是问问清楚?虽说陈冉是做什么的跟咱们也没关系,但好歹大家认识一场,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或许他有什么苦衷呢?再说……”,肖乐飞快地瞥了一眼曾陌晨,前面铺垫了那么多不过是不想让最后这一句被划成重点:“他要真是做那个的,说不好还沾着什么坏毛病,黑-社会啊,毒-品啊……”,他声音越来越小:“我们还是不理他的为好。”
曾陌晨听完,冷冷看了他一眼,竟然没发火,嗯了一声,心烦意乱地带上耳机听音乐去了。
……
陈冉半夜接到曾陌晨发的微信,一张图片,还有一条很简单的问话:这是你吗?
陈冉呼吸一滞,用手遮住手机屏幕的光,扭头看了沈宜修一眼。身后的男人睡得正香,呼吸均匀清浅。
陈冉轻手轻脚翻身起来,随手披了一件沈宜修的衬衣,穿过走廊,来到别墅另一侧的露台上。
他坐在铁艺扶手椅上,看着不远处黑沉沉的大海发了一会儿呆,给曾陌晨回信息:是。
曾陌晨秒回:方便吗?
陈冉:方便。
曾陌晨的电话马上打了进来,陈冉犹豫了一下,接了。
两个人隔着三千公里的距离,彼此沉默的很尴尬。
曾陌晨先开了口,他极力压抑着的声音里有一种灼热的愤怒,都快钻出电话烫到陈冉的脸了:“网上写的都是真的吗?!”
陈冉近乎刻板地反问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曾陌晨吼道:“你到底是不是做……那个的?”
陈冉轻佻地一笑,残忍地问道:“哪个呀?”
曾陌晨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他说不出来,他说不出来自己厌恶至极鄙夷至极的那些字眼,更没办法把那些字眼用在陈冉身上。
陈冉握着手机沉默了一会儿,听着曾陌晨那边粗重的呼吸,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冷清地说:“我就是你想的那样。你准备怎么做?你是能嫖得起还是要为民除害?
曾陌晨的呼吸声好像听不见了,他静默了一会儿,一声不吭,挂了电话。
肖乐看曾陌晨的脸色不太对,忐忑不安地问道:“陈冉……怎么说?”
曾陌晨看了他一眼,空洞的眼神渐渐聚焦,他轻声却坚定地说:“陈冉说照片上那个不是他。”
……
陈冉脱力地坐下来,在露台小餐桌下面找到一盒烟,他的手有点发抖,打火机的火光在风中明明灭灭,打了好几次才打着。
陈冉深深抽了一口烟,心想这段所谓的友情大概就这样无疾而终了吧,那些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本来他就不配拥有。
但陈冉觉得自己不算委屈,袁艺的话说的对,他们没什么不同,不过是他陈冉只有一个客人罢了。
……
沈宜修做了个梦,梦里只有陈冉的背影,他一次次去拉陈冉的手,想让他转过身,可是又一次次拉了个空。陈冉就那么越走越远,走到海里去,海天相接的地方好像还有另一个模糊的人影在等着他……
沈宜修迷茫地醒来,习惯性地摸身边,却摸了个空,他不由得慌了,翻身起来到处找。
他心急如焚地喊着陈冉的名字,走到宽敞的客厅看到露台上的陈冉,却又突然停下了脚步。
陈冉坐在铁质扶手椅里,斜斜对着他,身上披着如银霜般的月光。他穿的那件衬衫有点大,堪堪遮住羞-处,下摆垂在大腿上。他光着脚,两条长腿向前伸直,随意搭在一起,一条胳膊搭在扶手上,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火星明灭,燃烧着向后退去,烟灰积了长长的一段,眼看就要落下来了。
那样子随性又慵懒,带着不经意的,致命的性-感,沈宜修一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