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慈要去拉沐若松,沐若松却躲了一下:“我去洗洗,身上都是汗尘,别熏了你。”
“我也出汗了,男人味就该这样,难道还想有香味?”沐慈索性两只手抱住沐若松。沐若松脸部的线条越发刚毅,体格日益健美高壮,他看沐若松需要仰视了。
沐慈知道自己身体太差,只怕不能长高太多,却并不在意。
“看什么?”沐若松被直勾勾盯着,耳根子开始发热。
“看你!”沐慈微笑,摸了摸沐若松越长越多,已经蔓延到两腮的胡桩,忍不住勾下沐若松的脑袋亲吻他依然柔软的唇。
沐若松只觉口鼻之间一股幽幽冷香,他贪恋得屏住呼吸回应沐慈,让沐慈的气息融入身体,这让他想起许多夜里……可惜沐慈体弱,总无法尽兴,于是倍觉撩人。
他年少冲动怕把持不住,用极大的毅力才撑开沐慈,脸都憋红了:“有人……看着呢。”
“哪里有人?”沐慈笑问。
牟渔早转过身,其他人都离开了,闹得沐若松更加不好意思。
沐慈也不闹得过分,拉着人一块儿简单洗漱后,就登上追星车照计划去巡视王庄。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淮南王妃那边得了信,把丈夫打发出了门:“你也巡视王庄去,咱们两家的庄子就在隔壁。”真是天助我也,不放心叮嘱,“做个巧遇的样子,别卖了姐姐和姐夫。”
沐悠一路上心里那个忐忑啊,他虽是个闲王,也听说了九弟小小年纪便有惊人智计,轻描淡写就大杀四方,叫整个武将系统哑巴吃黄连,还得听话办事。
再想想那小少年在宫变时,一脸冷漠平静把太子干掉……
说实话他已经歇了想接近的心,根本不是同类人啊,还是珍爱生命,远离九弟吧。
谁知道忽然这么好一机会摆出来,不咬钩实在馋得慌。
一咬牙,淮南王还是出门了,反正他和九弟虽没旧情,可也没得罪过他,更没什么东西值得九弟看一眼的,没什么好损失。就飞快也骑了马,巡视王庄去了刚到地头,果然看到楚王那一架先皇给他特别定制的追星车停在了路口,轮子陷进泥地大半只,有路人正在帮忙抬。
天助我也。
沐悠叫随行的人员也上去帮忙,那马车很有点分量的。
而沐悠自己,一眼就看到了沐慈。
沐慈出行,一贯前呼后拥,身边起码带上三百锦衣卫,大概也知道自己得罪了不少人,怕被刺杀,盖麻袋什么的。
但不管沐慈身边多少人,你总是能第一眼就发现他的所在,仿佛自带光环的发光体,走到哪儿都是视线的焦点。
沐慈仍穿一身白色锦袍,系着白色的厚披风,手掌盖在自己的头顶挡着秋日骄阳,极目远眺,不时侧头和身旁的一个高健俊秀年轻人说着什么。
然后,沐慈拨云见日般笑了。
沐悠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漂亮到不像人的九弟绽放笑容,一时被蛊惑般,不知不觉走近……再走近一点……
然后被锦衣卫堵住了。
沐慈发现了他,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恢复淡漠。
沐悠一阵失落。
那么炫目的笑容,瑰丽不可言说,只叫人什么都愿意付出,只为博他一笑。
却总是太难。
“九弟?”淮南王沐悠远远打招呼,走进沐慈寒暄道,“真巧,我也来巡视王庄。我们的王庄在一块儿。”
沐慈眸色纯黑,目光洞悉人心,冷道:“不巧,你怎么知道我来这里是为巡视王庄?”
沐悠深深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被那个笑容谋夺了智商。
淮南王悠看一眼冷肃沉默的牟渔……夜行卫从来不是摆设。他不敢瞒着,实话实说:“那个……我的王妃杨氏出身西北威远候府,和贤世子的妻子是堂姐妹。”
他把贤世子夫妻给卖了,过意不去,语带恳求:“你别怪他们,是我拜托他们帮我打听你的事的。我也没恶意,就想……想认识你,可自己不太敢接近你。”
明明是亲兄弟,却连认识一下都不太敢,是不是很奇怪?
牟渔目光严厉看向沐若松——贤世子知道消息,只能从他嘴里漏出去。因上次刺杀,泄露沐慈行踪的罪名不小,要是再被有心人利用,半路搞个伏击……
沐若松一张脸由红转白:“殿下,我……”
他真的只是随口一提,根本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二叔卖了……
沐慈拉着沐若松的手,安抚地拍一拍:“回去再说。”目光淡淡的掠过牟渔。
牟渔立即敛容,垂眸,掩下了锐利犹如实质的视线。
淮南王的智商还是在水平线以上的,看懂了三个人的眉眼官司,知道自己捅了篓子,还连累了人,十分不妙。他觉着不自在,目光黯淡,想要告辞。却听沐慈说:“你很诚实,我喜欢诚实的人,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淮南王一脸狂喜,结巴道:“没……没事……真的……我……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他一紧张激动就会结巴,也因此被先帝不喜,这会儿在神人般的九弟面前结巴,就有些无地自容,一张俊脸羞得通红。
沐慈对这位淮南王没恶感,不怨恨这位从未涉足冷宫,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且前任在冷宫遭罪归根结底是先帝的错误,算不到别人头上。
这世上没有谁有那个义务,一定要对你好。
沐慈也不在意他的结巴,神色如常道:“我有事要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