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夏云枫沉沉地叹了口气,眸色晶亮能够看出他此刻心中的欣喜,只是不知道为何脸上的表情却透着几分让人看不懂的悲戚。
“几十年都等了过来,国主您还道还在乎这两日吗?”夜歌的声音清透不急不缓,好似春日嘴和谐的风,缓缓地拂过人的容颜。
夏云枫抬起头朝他轻轻扯了扯嘴角,看着茜月嚅了嚅唇,可到底是没有说出话来。有些事情,还不是拆穿的时候。从昨夜到现在,甚至每次闭上眼他都在想,会不会是一种错觉,如果不是因为元帝宝藏的事情喧嚣四起,素来沉稳如他不会贸贸然的只身来到西楚,更不会冒险与楚皇合作。如果不是那样,自然没有他昨夜的承乾宫之行,或许顾淮就已经……想到昨夜的情况,直到现在他的心理都带着后怕,又带着点点庆幸。
“事情总会过去的,这件事情是好事,国主您就不要想太多了。”夜歌的语气仍旧一如既往的清澈透着凉薄,不急不缓,不骄不躁,好似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没有关系般。
茜月公主深凝着夜歌,每次,每次看到这样的他,她都在想,他就好似天边的白云,谪仙般,飘逸清雅,淡素如昨;对所有的事情都好似漠不关心,真的想象不到这样的男子,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才能拨动他的心弦,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才能被他放在心上,捧在掌间,肆意疼宠。不过这些都不是现在的她所要考虑的,直觉告诉她,昨夜父王独自离开之后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们却瞒着自己,还有那身受重伤的顾淮。
无论是顾国公府还是蘅芜苑顾家,那可都是直接导致他们夏凉跟西楚盟约决裂的罪人。可是看父王的态度,对顾淮不仅没有怪罪甚至还有种莫名的……讨好,这种认知刚浮上心头,茜月公主就不由得狠狠地摇了摇头,父王是什么人,什么性格,这些年她可是比谁都要清楚;骄傲如他又怎么可能会对人低头。讨好?那肯定是自己的错觉,不……是幻觉。
“昨天晚上的事情……”夏云枫抬头看着夜歌,眼底带着点点晦暗和不解。
“夜歌会去查清楚的。”他低下头,脸上的表情依旧,甚至连语气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嗯。”直到此刻,夏云枫这才似大松了口气般,起身轻轻地拍了拍夜歌的肩膀,“这些年来,辛苦你了。”自从当年自己的皇儿失踪之后,对于皇宫中的很多人他都不敢相信,甚至因此,后宫中大批的人被处决,鲜血洗礼,血流成河,直到夜歌的出现。
夜歌微微垂眸,点点头,嘴角含着浅淡的笑意,“国主言重,这都是夜歌的分内之事。”说着,抬头瞧着茜月公主那紧皱的眉头,淡淡的笑着道,“那夜歌就先告退,劳烦茜月公主送国主回房休息吧。”
“好。”虽然心里非常的好奇,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不过茜月公主却非常识趣地没有开口问。自古帝王多疑,尤其是在当年大皇兄失踪之后,父王对周围所有的人都非常的忌惮;或许他自己没有察觉,但不管是对母后还是对自己,亦或者后宫的其他妃嫔、公主,他都总是淡淡的,防备着。她从来都知道父王对她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的喜欢,或许只是因为大皇兄失踪了,也或许只是因为她嫡女的身份罢了。
“你也陪了我整夜,还是回房休息休息再去吧。”夏云枫瞧着夜歌,到底没有忍住开口,“你说得对,有些事情这么多年我都等过来了,不差这一两日的。”说着,见他仍旧漫不经心的,知道他没听进去再次开口道,“事情就算再急也不比自己的身子重要,更何况咱们到凉都可是有正经事的,别到时候事情没办完,你却先倒下了。”
比起以往,没有消息漫无目的的找寻,现在苍天已经对他非常的仁慈了;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或许说得就是现在的他吧。
夜歌点点头,“劳国主挂心,夜歌明白。”垂眸,脑子里不由得又浮现出昨夜西楚皇宫中发生的事情,当他带着茜月公主刚走到承乾广场上准备离开,就听到不远处,“有刺客!”的惊呼,一声声,此起彼伏,饶是素来淡漠如他也不由得有些担忧。
凉都中心的皇城,金碧辉煌,大气磅礴。饶是在沉沉夜幕之下,灯光烛火却也将整个皇宫照耀得宛若白昼,尤其是在那“刺客”出现之后,原本还有些许暗角的广场顿时都明亮了起来,无数的火把支起。
茜月公主面带担忧,想到刚离开的父王更是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上,双手紧紧地抓着夜歌的左臂,“夜歌!”她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后面的话都卡在嗓子眼儿,不上不下的。
“别担心,国主素来有分寸。”这么多年饶是最开始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接近夏云枫,可人都是有感情的,这么多年的主仆情谊,如果夏云枫真的再西楚皇宫出事,他自然是不愿意看到的。只是碍于身边的茜月公主不好离开罢了。
茜月公主薄唇微微抿着,“可是父王他……”
“先回驿站再说。”夜歌的眉宇微微颦蹙着,语气透着威严,带着不容违逆的气势。
大内侍卫统领王潇立刻派遣了数队侍卫从不同的方向角度寻找刺客的踪迹,整整半个时辰,只在承乾殿上方的主梁上发现了血迹,可是循着血迹却没有发现刺客的行踪。
皇帝秦栾立时大怒,抬手将桌上的茶杯掀翻,想到自己之前在承乾殿中跟夏凉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