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袍松开,少年人赤裸的后背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映入眼帘。
后背驳杂的伤疤,伤疤顺着腰线一直到大腿,膝盖上也有疤痕。时间有些长了,有些结痂脱落,有些无法自愈,只能化成难看的痕迹。
伤痕给ròu_tǐ画上了暗红色的花。
闻夏猛地看见了错杂的伤痕,还有他胳膊上的圆形伤口,那些红色的伤在白皙的ròu_tǐ上格外的显眼,形成近乎鲜明的对比。
他被震在原地,半晌没反应过来。
直到时星吃痛的闷哼一声,他才反应过来,大步走过去。
时星摔在地上,刚要撑地坐起来,头顶便投下y-in影。
时星几乎是惶然的抬头,下意识的去用浴袍遮住自己的身体,闻夏俯**子,胳膊穿过他膝盖下,把他用浴袍裹着抱了起来。
“你这小孩,没衣服穿不会喊我啊?”闻夏有点生气。
“我喊了!”时星瞪着他,“你没听着!”
“我又不聋!你大点声我不就听着了,还顶嘴。”
时星不再和他进行无谓的争论。
他的头贴在闻夏赤裸的胸膛前,时星甚至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沐浴露香味,心跳声格外清晰,男x_ing荷尔蒙气息包裹着他,让他有些不舒服。
他不确定闻夏有没有看到自己背后的疤痕,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采取敌不动,我不动的战略。
闻夏踹开房门,他没空余的手,只能用这种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砰——”
时星吓了一跳,眼底划过恐惧,“c.ao。”
“说什么脏话?”闻夏走到床边,把他放下,他这人虽然动作粗鲁了点,放时星下来的时候却格外轻柔,还细心的帮他盖好了被子,他轻声说:“再听你说一次脏话,就把你嘴封上了啊。”
这儿似乎是闻夏的主卧,不大,东西也不多,一张书桌,一面书柜与衣柜,一张床,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时星还没从刚才那个踹门声中抽回神。
刚才的踹门声一下子把他拉回十二岁的一年。
也是在y-in雨天,夜晚,暴雨砸着窗户,时星卧室的窗户漏风,他冷的打战,缩在被窝里。
一声巨响,门蓦的被踹开。
浓郁的酒气,时浩然跌跌撞撞的走进来,时星仓皇的坐起来,却被猛地压住,时浩然宽大的手掌攥住他的脖子。
鼻尖都是酒味,恶心的让人想吐。
时星拿过一旁的台灯,猛地砸过去。
血腥味儿蔓延开来,盖过了酒味儿。
时浩然顶着满头的血,冲他呲牙笑出声。忽的一个雷打响,明晃晃的照亮他,像鬼一样。
“贱骨头。”
……
“想什么呢?”
声音陡然靠近,时星下意识撩起手,“啪”一巴掌打过去。
莫名其妙被脑门打了一巴掌的人民教师:“……?”
“啊……对不起。”时星忙收了手,“我……下意识的反应,不是故意的。”
“不是,”闻夏差点给气笑了,他掀了刘海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脑门,“都红了。”
“没办法,谁让我是个老师呢——坐好,我给你处理一下你胳膊,都是血。”
听了闻夏的话,时星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胳膊,血流了下来。
“不用,它自己能好。”
“听话,”闻夏拿着家用医疗箱,一条腿半****,“把胳膊拿过来。”
时星盯着他的眼睛,胳膊朝后藏了藏。
闻夏:“……”
这玩意儿你怎么藏也藏不住好吧?
闻夏干脆利落的拽过他的手,时星手不大——他被迫露出胳膊——不像是要他露出胳膊,像是让他剖析自己的心。
闻夏怔住了。
他看到上面的圆形伤口,看起来像是烫伤,足足五个,格外骇人,闻夏皱了眉,时星轻声开口:“是不是很吓人?”
他什么也没问,埋头处理伤口,“疼就说声。”
“说声就不疼了吗?”
“不会,”闻夏抬眼,“但我会轻一点,让你没那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