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生眼睛有些泛红,他望着文弘盛有些哭腔道:“老爷,公子就一年的命了。陛下也……也没法子救公子,公子可能……只有等死了。”
文弘盛闻此噩耗,无力的跌坐在座位上,脸上一片灰白,双眼瞪大,摇头喃喃自语:“不可能的……我失而复得的儿子刚回来,怎么这让我骄傲的小孙儿,就……就要这样没了呢?老祖宗,子孙到底做错了什么,您竟要这样惩罚子孙啊!”
文家众人皆震惊悲痛不已,谁能想到那样一个风华无双的少年丞相,竟然会如此年纪轻轻的,便被告知只有一年的寿命了呢?
“舒儿可才十五岁啊!这样一个大孩子,怎么能……就只有一年寿命了呢?”文玉泽就算和文玉舒再不对盘,可那也是他的亲堂弟啊!想想以后,要是没那个人给他添堵了,那他该要人生多无趣啊?
陪在文玉泽身边的哑姑娘,只是无声的握着对方的手,仰头无声的用眼神安慰着对方。
文玉泽低头望着身边人,忽然他抱着对方大哭了起来:“幽草啊!文玉舒要死了,那小子要死了,那么年轻就要死了。”
芃幽草抱着他,小手安慰的轻抚着他后背。她也觉得很可惜,那么年轻的一个少年,竟然就要这样没了?
文玉韫脸上满是悲痛之色,他望着那吓呆的阳家兄妹,眼神骤然冰冷,声音也再无往昔的温和,只有冰寒:“福伯,你带着芸生和护院,将阳氏兄妹送去廷尉府。”
“是!”福伯看了眼大变样的文玉韫,便命人压着阳氏兄妹出去。
“不要!这不关我的事,不要送我去廷尉府!外公……救我啊!”阳青容被人拉着往外去,她不断的挣扎求救,可却没有一个人理她,就连一向温和的韫表哥,此刻也用那冰冷刺骨的眼神瞪着她,好似恨不得杀了她一样。
她错了,她真的知道错了!
阳子安似乎是被吓傻了,文玉舒那个总是淡冷从容的人,那么的强势让人畏惧,怎么可能会忽然活不过一年呢?他似乎又想起他们初见那日,那少年对于他的调戏,只是淡冷漠视,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可而今不过两年,那个人却在如此年轻有为,位极人臣,高坐百官之首的位子,拥有帝王绝宠之时,骤然被告知会英年早逝,这……怎能不令人吃惊?
文玉舒已极其的疲惫,可她却不打算去休息,而是又出门去了文心轩,找到了百叶华。
------题外话------
古代宅门里啊!估计比我这写的还乱,人心自私,总会因风起巨浪。对于这位老夫人,高傲到自卑,而不自知,也有点可怜哦!希望她能被舒儿骂醒吧!尊严并不比命重要,也许是我脸皮厚吧!遁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夜访甘泉,坏人好事
百叶华引文玉舒去了文心轩后院,在一座雅致的屋子里,有一名黑衣女子在等候。
门被打开,黑衣女子转身,单膝跪地,神态淡漠,透着对来人的恭敬。
文玉舒进了屋子,负手望着那名黑衣女子,面无表情的轻启唇道:“把面具摘了。”
黑衣女子无片刻犹豫,抬手摘掉脸上的面具,微垂眸抬起下巴,让对方得以看清她的容貌。
文玉舒望着那张绝美如花的容颜,她眼底浮现一抹惊艳之色,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今儿我便赐你一姓——颜!”
黑衣女子垂首无声的谢恩,从头至尾,她都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百叶华见主子好心情赐了这丫头姓氏,他便笑着又为那丫头讨个名:“主子,她姓氏是有了,那名字呢?您可否再赐她一名?”
“夙愿得偿,琴瑟和鸣。”文玉舒眼中闪过一抹光亮,那是她平素算计人时,才会有的狡黠光亮。她笑望着淡漠冷然的黑衣女子,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笑弧:“颜夙,小字花卿!从你走出这道门起,你就是聋哑孤女花卿,爱侍弄花草,是雪国宫廷中的一名侍花女。”
“花卿?主子,这个卿……”百叶华可记得,他家好主子可是字子卿的啊!
“我赐她名花卿,就是让她代我去完成心愿的。”文玉舒望着那垂首的黑衣女子,眼底满是浓浓笑意,唇边也含一抹温柔笑容:“花卿,去吧!一切小心,保命第一。”
颜夙无声起身,淡漠离开,从头至尾,她只有在门口回首时,才露出一个纯真无邪的笑容。杀手的心是冷的,人也是冷的。可花卿的人却该如花娇颜,笑该如阳光灿烂,眼睛该清澈的柔似水,而不见往昔一丝淡漠冰冷。
文玉舒目送那抹背影离开,她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了颜夙的身上,只愿颜夙能完成她最后的心愿,得到冰晶樽,救醒她父亲。
百叶华见颜夙离开了,他才转身脸上一片严肃,恭敬拱手低头道:“主子,冰晶樽由颜夙去取,那yù_rǔ汁呢?又该派谁去取?”
“无需派人去取,我会让人亲手奉上。”文玉舒说完这句话,便负手离开了。她啊!还要去拜访一个人呢!这个人,可是她未来的好合作伙伴呢!
百叶华望着那抹离去的身影,眸底浮现叹息之色:“主子,你的背还能挺直多久?你又还能为天国撑到几时?有时,属下会想,要是一开始你就是魔门的含笑公子,而不是什么丞相,那样的话,你和夜护法一生,纵然不能举案齐眉,也可与友举樽,逍遥半世了吧?”
文玉舒回家先休息了半日,在她沉沉熟睡的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