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妖望着那疲惫瞌上眸子的苍白少年,她温柔的伸手将对方抱在怀里,下巴蹭着对方冰冷的额头,眼角流下一滴热泪,苦涩一笑道:“我本是西域贵族小姐,因为一场家族争斗,使我和母亲流落异乡。”
那年的风雪很大,她们母女到了一个很美丽的冰雪国度。
可母亲却因严寒而病倒了,她为了给母亲治病,花光了所有积蓄。
可母亲最终还是离开了她,她在走投无路时,只能学着中原人卖身葬母。
买她的那个人,是个很慈祥的老爷爷,人人都叫那老爷爷大善人。
她以为母亲死后,被慈祥的爷爷买回家,她就可以过上平静安乐的日子了。
可却没想到,那个被人称为大善人的老爷爷,却在她十二岁那年玷污了她,并且将她囚禁在了一个密室中,华丽辉煌的金玉密室,堆满了金银珠宝,却没有一丝生人气息。
“你知道吗?我被囚禁了整整十年,在那十年里,我只能任他糟蹋蹂躏,而无一丝反抗的力量。”魅妖说到此处,原本平淡的声音里,夹杂了浓浓的恨意。
文玉舒头伏在她膝上,虚弱的垂着眸子,不解的问道:“你武功那么好,怎么会逃不掉?呵呵……”
魅妖对于对方的讽刺,她只是苦涩一笑:“我一身的武功皆来自于他,我纵然学会了他所有的武功,可我还是几次三番被他折断手脚,任他发怒的蹂躏,让我哭着喊着求他放过,卑微的说着再也不敢逃走了。”
文玉舒唇边笑意虚弱,完全似个睡前要听故事的孩子,问着傻傻的话:“后来呢?他死了吗?所以……你逃出来了?”
“嗯!他死了,死在十年前,那年我二十三岁。”魅妖低头用手摸着对方的头发,眼底的恨意很浓烈,可她唇边的笑却很温柔:“在遇上你父亲后,我就下定决心要杀了那老贼。也就是他寿辰的那一夜,在他用垂老的身子糟蹋过我后,我便在他醉醺醺的时候,一刀狠狠的插入他的胸口,在他震惊的睁开眼时,我便将他的心给挖了出来,一口一口的咬碎,厌恶的吐在地上狠狠的践踏。”
“他再厉害,也有老的时候。你再稚嫩,也会因为年轻……而击败苍老的他。”文玉舒听完了这故事,却又想着听别的故事:“我父亲和你呢?真的只是因为你想留住他……下了忘忧谷,才昏迷不醒的吗?”
“呵呵呵……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惜你不是我和他的孩子。你要是我和他的孩子,我一定会很疼爱你,将你当成我最珍惜的宝贝。”魅妖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少年,似真像个母亲般,在为孩子取暖。
文玉舒任她抱着,因为魅妖是个喜怒无常的人,她的心理早被幼年的那些事扭曲了。如果她想安好,最好不要激怒对方,只要顺从对方就好。
“你父亲和你一样倔强,他说他不能娶我,不是因为我的不堪过往,而是因为他心里有人。”魅妖抱着文玉舒摇啊摇,脸上神色有些落寞,有些悲伤:“可我不信他,我欲以武强迫他,他却恼恨的打了我一巴掌,我一时失手,便一掌不留情的重伤了他。其实不怪我,我只是被那老贼打怕了,我把他当成了老贼,才会下那样的狠手,将他……”
文玉舒感到脸上有水滴落,因为冰室太冷,滴落的泪到她脸颊上,便结了冰,最后又被她的体温所融化。
魅妖不在说故事,而只是抱着唯一的温暖嘤嘤的哭泣。她哭得很压抑,很悲伤。
文玉舒可怜魅妖,可却也恨魅妖,因为这个自私的女子,害得她一家人十年不能团聚。可她又要感激魅妖,因为如果不是魅妖,她父亲早死了,那还能活到如今等她来救?
所以,此刻,她心里有点乱,不知是怜悯还是恨,是感激还是……别的什么。
天水城中一片混乱,军队进城大肆抄家,许多官商都被抄了家,还拿了人。
告示贴满了大街小巷,一些读书人为百姓解读告示,说的不过是谁谁何年何月何日,在某某地贪赃枉法多少钱银。
还有谁谁偷税漏税,在大灾之年,官商勾结,以好充坏,饿死了多少黎民百姓。
种种罪行,件件恶事,让天水城百姓产生了愤怒的大动乱,人山人海的呐喊,势要朝廷严惩贪官奸商,必要还天下万民一个说法。
赵延此刻有点胆寒,因为这一下子抓了好几百号人,这芸生公子竟然让他下令全斩了。他觉得吧!这样太武断,而且还很血腥。
可芸生却不管那么多,他只执行公子的命令。
杨明望着那密密麻麻的人头,他脸都吓白了。这是要干什么?文丞相是想引起暴乱吗?
“赵将军,你是想违背君命呢?还是想违抗军令?”芸生将一个包袱放在赵延面前的桌子上,那里面有着两个木雕盒子,一个正方形,一个长形,虽然没什么分量,却足以吓的赵延和杨明白了脸。
无奈之下,赵延只能陪着某丞相和某昏君疯一回,一道令下,那些执刀的士兵,非常整齐一致的砍下了两百多颗人头,其中包括四大家族的人,还有天水城主的侄子侄孙。
本是万人空巷,人声鼎沸的菜市口,此刻唯有沉重的呼吸声。
那么多的人头,那么多的尸身,宛若尸横遍野的修罗场,那样的触目惊心,血染了大地,让众人眼中一片血红。
冷清在远处的屋顶上陪着他家主子,看到这样恐怖的一幕,他不由得吞咽着惊恐的口水。这个少年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