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了你的,你就偷偷在你家老夫人耳朵邊說,然後說是姑爺怕夫人還沒當上大官,就被幾位小姐的名聲連帶了仕途,所以才對外要隱瞞的!”奉箭笑得賊賊的。
雨墨立刻眼睛一亮:“還是你聰明……咱們……就這麼幹?”
“這也是……為他們好不是?”奉箭立刻道,“不把爺的身份,偷偷在你家老夫人面前說得高一點兒,你家老夫人不得暴跳如雷,他們可不就是才出狼窩就入虎穴了。”
雨墨點頭不迭,當夜二人躲在花園裏嘰嘰咕咕,咕咕唧唧,圈外奉書等人則在不遠處暗中守護,以防被細作聽了去!
屋內,北堂傲細想要想明兒雨墨能和柳金蟾搭上話,他肯定得避出府去,不然雨墨未必敢來尋柳金蟾……
因此,他回屋還是冷著一張臉,一言不發,一夜就只管顧著三個孩子入睡,壓根不理柳金蟾。
柳金蟾本想和北堂傲說兩句賠不是的話,無奈,北堂傲這次是真的吃了秤砣,鐵了心,愣是一反常態,不但不理她,主動給自己臺階下,還壓根連她可以上前緩和的兩句都不給她——
哄完孩子,就跟著孩子們一起睡了,喊她一聲都懶!
這……
她總不能把人搖醒來說話吧?
大家昨兒都是一夜都沒睡好,關鍵孩子們吵醒了,又難得哄!
柳金蟾只得坐到床邊,先是暗暗地先拿手輕輕地推推北堂傲:“哎——還氣呢?”
北堂傲閉著眼,雖然很想應一聲,無奈和好了,計畫就得泡湯,只得不醒,繼續把兩眉皺得死緊。
這人都睡了,柳金蟾昨兒又累又沒睡,也著實沒精神和北堂傲慢慢說話,所以,先睡吧,等養足了精神,明兒再細細哄!
既然打定了這主意,柳金蟾人一沾枕頭,就睡得死豬一般,倒讓剛才在一邊佯睡的北堂傲真惱了——
多勸勸不行啊?
推推就算了?
北堂傲做起來,真想一把把柳金蟾推到床腳下面睡去:真是出了嫁的男人,越來越不值錢了麼?過去怎麼也得哄上他大半個時辰,這下好了……推推,一個“哎——”就什麼都沒了……
他就是個阿貓阿狗,也要抱在懷裏親親吧?當他是草了?
北堂傲氣憤難平,但一想到自己的打算,又不能因小失大,反倒壞了自己的一番籌謀,只得咽下這口氣,繼續埋回頭睡下去,期間各種想抽掉柳金蟾懷裏的被子,無奈這一夜夫妻百日恩,三四年的夫妻,北堂傲如何捨得?
第929章 卷二170年少轻狂:年少的无知无畏
睡到半夜,偶然看见柳金蟾踢了被子,他还习惯地起来给柳金蟾把踢开的被子,重又给柳金蟾掖好,毕竟是入秋的天,这手啊脚啊搁在外面都容易起来疼,染上风湿——
北堂傲细细地给柳金蟾压好被子,又翻身给好似叠罗汉般娃娃们一一分开,然后再给爱提被子的妞妞,将四角压了五谷的被子,重新理好,最后想,就要去乡下了,明儿就该寻人给三个孩子重新缝小被了——
哎呀,这当男人不易,嫁了人当了爹的男人,就不易了——
妻主没良心,他也一个都落心不下,她柳家的种,到头来,还是他念的、想得比柳金蟾这个柳家人还多!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他北堂傲生来就是操心的命!
想归想,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价格猴子满山走,就是柳金蟾不是他喜欢的,他也得从一而终,更何况,他满心里地这么喜欢她……
自找的,怪谁呢?
“没良心的!”
北堂傲嘟着嘴,瞅着柳金蟾一脸无忧的睡颜,忍不住嘀咕,只是……嘀咕毕吧,他看着柳金蟾,还是越看越觉得一颗心软绵绵的,满是缠绵意,真想依偎进她怀里——
抚平他这一天的惊心动魄!
忍——
忍了今夜才有长长久久,他北堂傲,到底何时才能不用担心自己被旧事重提呢?
不知不觉天色将明,北堂傲却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好似越来越短,一桩桩事情接踵而来,他真的能与金蟾白头偕老么?
浑浑噩噩带着满腹的忧愁,北堂傲浑浑噩噩睡去,时不时还能感觉妞妞的小胖脚一个翻身就压倒了他的身上,迷迷糊糊又把妞妞的小猪脚塞回小被子,掖好被子,他又胡乱迷糊过去——
梦里的魂魄啊就好似离体了似的,飘啊飘的,忽然就飘到了过去,他和战蛟在慈宁宫时那段岁月,年少就跟她娘一样花疯一般的皇太女,整日里一散学,就围着他和战蛟转,他不动声色,静静地,就跟看戏地看着战蛟忍住每一次翻白眼的冲动,被她拉着说各种话——有位钦天监的天师说,战蛟有后命,但会祸乱后宫,这事一直让皇上如刺在喉,久久不能安眠,可皇太女对战蛟的痴迷却是有增无减。
许是那时还小,宫里除了皇上和皇太女外,以及各自的家姐外,他们都几乎看不见第四个女人,所以那时大家看皇太女也不那么面目可憎,相反,还觉得她仪表堂堂,威风八面,就是……
朝秦暮楚的……让他和战蛟总觉得,这个女人不是个良人,而且宫里层出不穷的争宠、栽赃陷害,更是越演越烈,甚至有时还隔三差五就听说那个宫里某个才人没了,宫人更是死得不明不白,呆在宫里的日子,如履薄冰。
索性,他年满十岁时,大哥就以要他去沙场历练为由,将他送出了吃人的深宫,本以为噩梦结束了,可谁想看似平静